這麼大的動靜,別說東宮的各處嬪妃,就連太後與皇帝都給驚動了,派來詢問的人被柴回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
躺在榻上的南知妤氣若遊絲,嘴裡輕聲呢喃著“娘親”二字,眼角殘存著淚痕。
太子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好像只有這樣她才不會消失。
“太醫呢,為什麼還沒來?”
柴回扯著白太醫剛踏入殿門就聽到太子充滿怒氣的聲音,他趕緊把人往前一推,“奴才已經把白太醫請來了,殿下息怒。”
白太醫來不及行禮,就被太子揪到榻前,“別給孤囉嗦,趕緊給月良媛看診!”
白太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將絲帕覆在她的手腕上,凝神靜氣開始把脈。
“殿下,月良媛受到不小刺激,氣急攻心,才會吐血,微臣施診過後,只要保證情緒平穩即可。”
聽了太醫的解釋,衛清野懸著的心才逐漸落下,“在月良媛醒來之前,你們都在承乾殿給孤好好守著,若是再出現半點兒差池,後果你們自行掂量。”
柴回以及青黛等人連忙跪下應聲:“謹遵殿下禦令。”
慎刑司,太子黑眸冷得如同冰雪,睨著刑架上昏迷不醒的人,“怎麼回事?”
羅臣滿臉堆笑道:“之前的時候,奴才氣不過踹了他一腳,可能用力大了些。”
他給身後伺候的小太監一個眼神,小太監立馬頷首,隨即端著一盆鹽水朝木架兜頭潑下。
鹽水浸入傷口之中,南丞相疼得兩條腿不停地哆嗦,額頭上青筋暴起,吭哧吭哧的呼吸像破紙窗戶漏風的聲音。當他看清楚羅臣身邊坐著的人,瞬間瞪大眼眸,“殿、殿下?”
衛清野放下茶杯,起身走到他面前,“你是自己交代,還是要孤親自動手?”
南丞相著急為自己狡辯,說了許多廢話。
衛清野擔心南知妤醒來看不見她會害怕,直接命人將南明珠帶來。
南丞相看著他們搬進人高的甕,心裡的不安越發強烈。
等他看清楚裡面裝得是他的寶貝女兒時,整個人都不好啦。
“明珠,明珠——”
被做成人彘的南明珠,聽見自己父親的聲音,不停地“啊啊啊~~”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她被拔了舌頭,敲碎了牙齒,根本無法言語。
南丞相掙紮的很激烈,可捆綁他手腳的鐵鏈,又怎會是這麼輕易就能掙脫的。
南丞相驚恐地似乎已經看到那種場景,嚇得涕泗橫流,“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啊~”
南丞相整個人像是陷入了回憶,“當年我在江北見到洛初便萌生想要娶她之心,可洛老酸儒死活不肯同意。
我努力透過科舉考試步入仕途,在官場汲汲營營,得到的卻是她嫁人的訊息。
為了能夠得到更多的權利,將她徹底掌控在手裡,我開始暗中策劃圖謀,娶妻也是為了得到更多助力,讓我離她更近一些。”
南丞相越說越癲狂,這場圖謀他才是最後的贏家。
羅臣被他這顛倒黑白的說辭給震驚了,他想起底下人查到的東西,開口問道:“你說你娶南夫人只是為了權利,那南夫人當初生的孩子呢?”
南丞相大口的喘息著,高漲的情緒慢慢恢複,“她仗著主母的身份,趁我不在府中,給洛初扣上罪名,把她發配到莊子上,又讓她父親給我施壓。
我永失所愛,痛不欲生,她又怎麼能得償所願生下我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