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丞相與丞相夫人手忙腳亂地出來迎接,他們滿心歡喜以為是自己的女兒南明珠得到殿下恩典,得此殊榮
可掀開馬車走下來的人,是他們最不願意看見的南知妤。
丞相夫人特意往馬車後面看了一眼:“怎麼只有你回來了?”
南知妤還未等開口,扶著她下馬車的斂月厲聲道:“放肆,見到東宮月良媛還不趕緊跪下磕頭”
丞相夫人對搶走自己女兒恩寵的南知妤,恨得牙根癢癢,自然不會被斂月這兩句話給嚇唬住。
“月良媛是東宮的妃嬪沒錯,可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妃嬪是不能擅自出宮的。”
羅臣眼底閃過一抹殺氣,手落在佩刀上還未動作,就被南知妤用眼神制止。
她照舊從自己的香囊裡掏出那塊代表東宮太子的玉佩,“不知這個能否讓丞相夫人心服口服呢?”
丞相夫人在南丞相的拉扯下,不情不願地跪下磕頭,“拜見月良媛。”
“起來吧。”
南知妤面無表情地越過他們朝府裡走去,丞相夫婦倆人只能跟在後頭,絲毫不敢表露出什麼不滿。
南知妤坐在上位,她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南丞相可以說說,本良媛的姨娘到底是哪裡人士嗎?”
南丞相愣了一下,隨即面色如常道:“她不過是本相一時心善,從街道上撿回來的小乞丐罷了。”
那雙陰沉的眼眸死盯著眼前與之有幾分神似的女人,聲音裡帶著嘲諷,“怎麼,月良媛此番出宮便是打算追查一個低賤姨娘的身份,想要認祖歸宗,光耀門楣嗎?”
南知妤握著茶杯的手逐漸捏緊,指骨處透著蒼白,她壓下心中的怒火,嘴角的笑意不曾消失。
“本良媛登門不過是出於好心,想給兩位報個喪事而已。”
丞相夫人眉頭緊蹙,質問道:“月良媛是什麼意思?您難道覺得自己成為東宮嬪妃有了品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本夫人告訴你,丞相府好得很,根本就沒有你嘴裡所謂的喪事。”
南知妤嘴角的笑意越發濃,她敷衍的提醒道:“丞相夫人難道是忘記了自己還有個親生女兒嗎?”
望著丞相夫人滿臉驚恐的模樣,她心裡竟然覺得暢快至極。
原來這就是人人都貪戀的權勢與地位,當自己擁有的東西足夠多的時候,就可以讓自己討厭的人,跪在地上俯首稱臣。
哪怕心裡再怎麼不歡迎,也不敢破臉面。
“明珠怎麼了,你把我的明珠怎麼了?”夫人擔心地眼淚直接流出來,沒有任何演的成分。
“慎刑司的人說她活不過三天就要魂歸地府,丞相夫人身為母親,難道不該準備好棺槨等東西?”
南丞相在聽見慎刑司三個字的時候,身上的沉穩不迫總就還是慌亂了一些。
“明珠到底犯了什麼錯,需要被關進慎刑司那樣的地方?”
南知妤把玩著自己手指甲上,剛塗好的丹寇,“南丞相果真是見多識廣,你家愛女也沒有犯多大的錯,不過是給我下毒,被太子殿下親手抓的證據給送進慎刑司了而已。”
聽她說的這麼輕描淡寫,可丞相夫人知道,慎刑司進去了不死也要脫層皮。
她的明珠從來就沒有見識過什麼世面,怎麼會下毒,又被殿下被當場抓獲呢?
“所以,月良媛此番來丞相府究竟是為了什麼?”
南知妤將手中的茶盞丟了出去,“本良媛一開始說的話,南丞相這是沒有放在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