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回現在根本就沒空跟他計較,白了他一眼說道:“滾去罰跪。”
柴回疾步朝著裡面走去,碰見走路歪歪扭扭的太子殿下,他趕緊上前攙扶著,“殿下,您喝醉了。”
這動靜直接驚醒了在長廊下守夜的小桂公公,他剛要伸手阻攔,就被柴回一把扯住,“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攔太子殿下?”
柴回眼神陰狠,全然沒有往常的和善,語氣裡隱隱透著恐嚇。
小桂子被柴回一個眼神嚇得不敢亂動,等他反應過來後,開口辯解道:“可是月主子不想見殿下。”
“見與不見,不是你一個奴才能夠說了算的。不想死的話,就在這好好待著。”柴回慢斯條理的幫他理順衣領的褶皺,見他終於安分守己這才緩緩放開手。
他把玩著手裡的拂塵,微撩起的眼眸看著太子踏入長樂殿,這才放心下來。
不管怎麼說,這人總算是能見著了。
至於能不能得到月良媛的原諒,那就要看殿下自己的本事了。
這麼大的響動,早就把內殿的南知妤給吵醒了。
“還真的是想方設法,不擇手段啊!”南知妤穿著雪白的衾衣,站在窗檻前瞧著那道熟悉的身影,眼神裡盡是冷意。
斂月站在她的身後,心底暗暗吃驚,太子殿下為了見自家主子,還是機關算盡。
太子殿下馬蜂窩似的心眼子,對上自家主子的七竅玲瓏心,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更技高一籌?
“主子,殿下馬上就要到門口了,您是怎麼打算的?”斂月小聲問道。
“自然是將計就計。”南知妤抬頭瞧了她一眼,眼底意味深長。
斂月立馬領會,“奴才明白。”
殿內的燭火漸漸暗了下來,只有外殿寥寥無幾的三兩盞燭火照明。
“知知,知知~~”衛清野用手敲打著門,聲音裡帶著幾分他都未曾察覺的急切。
面前的門吱呀一聲被開啟,斂月行禮道:“奴婢見過太子殿下,月良媛已經睡下了,而且她不想見殿下。”
太子殿下原本帶著醉意的腦袋,被夜雨寒風一吹,驟然間清醒了片刻。
“你胡說。”太子把人往外一推,自己進去後反手關門。
斂月盯著眼前關閉的門,確保不會被風吹開後,心安理得地轉身離去。
結果碰見守在不遠處的柴回,她轉頭又瞧了眼一旁的小桂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小柴公公還真是夠辛苦的。”
能把太子殿下從承乾殿伺候到長樂殿,虧得他有這個本事。
柴回抿嘴一笑,“斂月姑娘說笑了,當奴才的不過是恪盡職守。”
“那小柴公公就在廊下好好守著,有什麼短缺的,吩咐小桂公公即可。”斂月轉身一步一步朝著黑暗走去,眼底透著幾分玩味兒。
柴回還真是個老狐貍,能想到這種餿主意,真是夠為難他的了。
太子殿下關上門後,憑藉著殿內幾盞昏黃的燈光,跌跌撞撞朝著內室走去。
琉璃珠簾被揮得伶仃作響,他顧不得那麼多,徑直朝著床榻而去。
南知妤躺在榻上,睡得很是香甜。
“知知~~”衛清野想要觸碰她的臉,手指在即將觸碰到她的面頰時,猛然收回,手指蜷縮緊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