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對我的忠心,但這不代表你可以矇蔽我的雙眼,所以,還有什麼事情如實交代吧!”
湘衡像一條剛剛逃出生天的犬狗,匍匐在地大口喘息著,聽見明昭儀的警告,她也不敢再有所隱瞞,說了那日太子殿下與月良媛吵架的事情。
“果真還是小瞧了她。”明昭儀死死地抓著被衾,“早知如此,當初就該……”
“主子莫要胡言亂語。”湘衡趕緊開口:“隔牆有耳,不得不防。”
那天的事情發生之後,太子殿下並未開口訓斥明昭儀。
“主子,殿下既然未曾開口,那就說明您在殿下心裡還是一如既往的重要。”
明昭儀聽見湘衡的言辭,直接擺手說道:“湘衡,你難道不知道有時候罰了比不罰還要厲害嗎?”
太子殿下只是明面兒上沒有懲罰她罷了,可這無形之中的懲罰才是最折磨人的。
闔宮上下的訊息都逃不過太子殿下的眼睛,可他為何不為所動,因為這就是懲罰。
“娘娘打算怎麼辦?”湘衡看著明昭儀這樣,有些心疼,卻又不知該如何勸慰,只好命外面侯著的宮女,再去端一碗藥過來。
“本昭儀馬上都要失去殿下的庇護了,還能怎麼辦,自然是要低下頭去找月良媛祈求她的原諒了。”
明昭儀這話說得滿不在乎,可對上與之截然相反的眼眸,湘衡覺得主子低三下四地登門道歉,這跟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區別。
這樣看來,月良媛與明昭儀之間怕是真的要不死不休了。
“主子,月良媛她品階不過七級……”
明昭儀顫顫巍巍下榻起身,嘴角含著三分譏笑道:“若非那日月良媛與太子殿下發生爭執,只怕她現在早就成了貴嬪。”
湘衡內心不由地震驚,月良媛入宮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走到現在的這個位置,足以證明她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
外面的宮女端來熱騰騰的藥碗,湘衡伸手接過,“主子,您還是先用藥養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正經。”
明昭儀這次沒有拒絕,她拿過藥碗眉頭不皺一下地灌了下去。
湘衡趕緊推過來一碟蜜餞,“主子,吃個壓壓嘴裡的苦味。”
明昭儀捏著一顆蜜餞瞧了又瞧,“聽說長樂殿的月良媛喝藥後,都是用特質的果脯,爽口清甜又不膩人。”
湘衡低頭,不敢搭腔。
明昭儀抬眸瞥了她一眼,“長樂殿這些天可有什麼異動,太子殿下自從那天之後可還去過?”
湘衡回想了一下,趕緊搖頭道:“沒有。”
自從那天月良媛回到長樂殿後,就再沒出來過。
太子殿下眼巴巴地派人去送東西,想要同南知妤緩和關系。
可南知妤根本就不給他機會,甚至讓人將長樂殿的門給關上,不準旁人進入。
聽說這幾日太子殿下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底下伺候的奴才包括柴回都被罵得狗血淋頭。
湘衡可不敢把這些事情一一說給明昭儀聽,畢竟主子要是知道太子殿下對月良媛那麼寵愛,怕是又要徒增煩惱了。
“外面也沒有什麼其他重要的事情,就是白良媛去承乾殿求見太子殿下,被趕出來了。”
明昭儀拿著木梳的動作一頓,她透過鏡子盯著身後的湘衡,“這個蠢貨整日裡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覺得自己還不夠丟人現眼嗎?”
這個時候去找太子殿下,無疑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