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回暖了好一會兒,手腳這才漸漸開始回溫。
“月主子,殿下派奴才來,送您一封信。”柴回說著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封幹燥的信,雙手呈遞過去。
南知妤捏著信封,在幾個人好奇的眼光喜愛開啟,裡面只有一句話:願與卿共賞落日熔金,晚霞漫天。
斂月等人看了之後摸不著頭腦,這外面黑雲翻滾,風雪交加的,太子殿下派人送來一封沒頭沒尾的信,是什麼意思啊?
等送走柴回之後,青黛忍不住扯著她的衣袖問道:“好主子,您就跟奴婢說說,殿下送的那信,言下之意為何?”
南知妤寵溺的揪了揪她臉頰的軟肉,“讓你如你得空的時候多看些書,你偷懶打盹兒,現在知道書到用時方恨少了吧?!”
青黛有些心虛的眨巴眨巴眼睛,小聲蛐蛐道:“奴婢看著書上密密麻麻的字,就忍不住犯困,這也不是奴婢的錯啊~”
南知妤看著信紙上太子殿下的字,小聲說道:“有句詩叫: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青黛還想聽下文呢,結果就沒啦~
南知妤摩挲著信紙,陷入了沉思。太子殿下在這個時候,命人來送情書,是想要告訴她,他的心裡是有自己的。
可惜她想要的並不是這些東西,她與明昭儀之間註定只能活一個。
殿下若想坐擁齊人之福,怕是不能夠了!
既然現在自己已經身處危局之中,索性再讓這局面變得更加岌岌可危,如此她才能憑借那最後的一絲底牌成功翻身。
外面的雪下了近乎兩天才停,南知妤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的推演也剛好結束。
她把手裡的薄紙全都丟進碳爐裡,焚燒得幹幹淨淨,絲毫不留痕跡。
她開啟窗戶,看著外面已經厚雪壓彎了的青竹,心底有些暢快。
“小主,外面天寒地凍,您站在窗邊兒萬一凍著怎麼辦?”斂月急忙上前把窗戶關上,然後轉身試了試她的手。
“您的手這麼涼啊?”斂月趕緊用手捂著她的纖纖細手,一邊喊秋翠準備好暖手爐。
看著她們幾個圍著自己忙裡忙外的,南知妤突然想起之前住在承乾殿的時候,殿下每次下朝回來,也會這樣幫自己暖手。
秋翠在暖手爐裡加了幾塊銀絲炭,這才將手爐遞到南知妤面前,“小主,您抱著這個手就不冷了。”
南知妤用手指描繪著手爐上的紋路,冷不防來了句:“明昭儀那邊如何了?”
秋翠與斂月面面相覷,青黛見她面色如常這才小聲稟告道:‘明昭儀最近得了太子殿下的眼,又仗著自己的身份,囂張跋扈得很。
這兩日您喝藥的果脯都快沒了,奴婢去禦膳房問,結果那邊的人說明昭儀喝藥受不得苦,把所有的蜜餞果脯都討了去。’
南知妤嗔了她一眼,“這就委屈上了,那等過些時候你該怎麼辦啊?”
她伸手敲了敲桌面兒,壓低聲音說道:“今日你去禦膳房,就說月良媛這兩日胃口不好,想吃鯉魚。”
秋翠一聽,兩眼放光,自告奮勇的前去禦膳房。
果然掌勺的出自有些不樂意了,這大冬天的上哪裡去找什麼勞什子鯉魚啊?
這訊息自然傳到了明昭儀的耳朵裡,她摩挲著自己剛塗好丹寇的指甲,“湘衡,本昭儀今日中午也想吃鯉魚,你去問禦膳房還有沒有了。”
湘衡一聽便知自己主子是什麼打算,她不敢反駁只要任命的去禦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