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南明珠的哀嚎,太子絲毫沒有理會,因為他聽見隔間裡面傳出動靜,起身朝著裡面走去。
其他人都顫顫巍巍地被放走了,院裡只剩下解易、羅臣還有地上無法動彈的南明珠。
解易聲音帶著幾分調侃,“真是難得啊,能瞧見羅司長如此狼狽的模樣。”
羅臣對著他齜了齜牙,“你少在這兒幸災樂禍,信不信老子踹你啊?”
解易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別整天沒大沒小的,以前跟在我屁股後面喊哥哥的事兒都忘記了?”
羅臣齜了齜牙,趕緊拖著地上的南明珠離開,“誰整天跟在你屁股後面喊哥哥,純屬胡扯。”
屋內,床榻上躺著昏迷不醒的南知妤,嘴裡一個勁兒的往外吐血,斂月與青黛兩人用帕子擦拭都來不及。
站在一旁的白太醫見太子銳利的目光射來,趕緊解釋道:“殿下,這毒血能吐出來是好事兒啊!”
衛清野坐在榻邊,小心翼翼的把南知妤攬在懷裡,右手拿著幹淨的帕子幫她擦拭唇角的血跡。
南知妤此時像一尊易碎的琉璃像,稍不留神,就消失不見了。
衛清野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頰,眉眼間盡是自責與憐惜。
以後定然不能任由她胡來,定要將她看得牢些,省得他一不留神,人就出事兒了。
這天鬧騰的陣仗如此之大,就連皇帝都被驚動了,皇龍司在宮中出手這種大事決計瞞不了前朝,更不要提那麼多被捉走的內庭奴才們了。
承乾殿內,南知妤微微蹙眉,費力的睜開眼,眼前視線模糊一片,過了許久,才恢複正常。
一直守在榻旁的青黛與斂月,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斂月趕緊去外殿向太子殿下稟告此事,他丟下手中的奏摺,快步走到南知妤面前,詢問道:“還有哪裡不舒服?”
南知妤神情懨懨,沒有力氣回答他,單呼吸就讓她覺得自己與風燭殘年的老人無疑,五髒六腑都跟著灼燒得厲害。
琉璃眸怔怔地看著他,眼睫微顫,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沒有回答,也算是告知了答案。
衛清野心疼地擦拭她臉頰的淚痕,哄道:“南嬌嬌不怕,孤不會讓你出事的。”
南知妤低聲咳嗽兩聲,小臉無意識地在他寬大溫熱的掌心蹭了兩下,眼眸又開始慢慢闔上。
衛清野把人安置好後,起身的瞬間,發現自己的衣袖被小姑娘抓在懷裡抱著。
他無奈地又坐回去,仔細打量著那張巴掌大的芙蓉面,原本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點肉,全都沒了。
因為南知妤的身體底子本就不太好,太醫們也不敢開什麼猛藥,只能用溫和的藥慢慢調理。
南知妤興致缺缺的過了一個冬天,每日藥膳不斷,整個人瞧著越發清減了不少。
南知妤看著窗外清淩淩的雪,“不是已經開春了,怎麼又下雪了呢?”
斂月把暖手爐遞過去,“小主,這窗外的風雪冷得很,您身子還未好全,不能一直這麼吹著。”
南知妤乖巧的點頭,戀戀不捨的轉身往裡面走,“那你們關上吧!”
她知道上次中毒之後,太子殿下對於她的看管嚴格許多,若是她吹風生病了,伺候的人都要跟著遭殃。
衛清野下早朝剛走進來,見南知妤站在窗邊,趕緊上去試了下她手的溫度。
即便是抱著暖手爐,手還是有些涼,“你們是怎麼伺候的,如此不上心?”
殿內伺候的宮人紛紛跪下,“殿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