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清野在禦書房同皇帝商討國家大事,他有意無意把玩著香囊,意圖再明顯不過。
皇帝喝了口茶,視線從那香囊上移開眼,轉頭對安德說道:“昨兒下午,朕去清寧宮的時候,好像在太後那兒也瞧見了差不多的香囊。
安德你幫朕想想,是不是朕記錯了?”
安德面帶笑意,配合說道:“陛下您沒記錯,太後的香囊裡面好像還放了香丸,好聞得緊。
您不是還想同太後討要一些,她老人家不肯給嘛!”
衛清野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捏著自己空無一物的香囊,試探性問道:“那香丸怕不過是皇奶奶自己配的吧!”
皇帝趕緊擺手道:“聽說是一起送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有這等制香的本事。”
“是嗎?”太子神情懨懨,不再言語。
既然旁人的都送了香丸,為何只有他什麼都沒有呢?
這話太子沒有問出口,皇帝這種人精自然是一眼就瞧出來了。
難得能瞧見這種時候,皇帝嘖嘖了兩聲,“你該不會是和人家小姑娘吵架了吧?”
衛清野不想承認,當即起身要轉身離去,“父皇既然這麼閑,那就把奏摺都處理了吧!”
皇帝瞧了眼手邊的那一摞摞奏摺,氣得想打人,又在他即將踏出禦書房時出聲道:“你這是打算去找人家問罪,還是去道歉的?”
太子腳步一頓,便聽見皇帝繼續說道:“把朕這兒剛得的一筐乳柑帶著,堂堂的一國太子哄人空手去,豈不要讓人笑掉大牙?!”
瞧見他養大的臭小子轉身瞪他一眼,“父皇……”
皇帝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你呀,素日裡在處理政務、拿捏人心上,是個聰慧的。
誰曾想,情之一字,你是十竅不通九竅啊!”
太子聞言又往後退兩步,側著腦袋偷偷瞟他。
“這姑娘家家的是要哄,而不是像你這樣板著張臉嚇唬人的。”
皇帝說完這句,太子又重新走到原本的位置,輕咳兩聲道:“父皇再多說說?”
皇帝看了眼自己手邊的奏摺,一臉嫌棄的揮手道:“講什麼講,沒看見你父皇有一堆奏摺要批閱嗎?”
太子直接抽過他手中的朱筆,丟在硯臺旁,“再講講,未來五日的奏摺全都送去崇明殿。”
皇帝快要揚起的嘴角,又被下壓去,“七日。”
“可以。”太子點頭應下。
禦書房大門緊閉,沒人知道皇帝正在給太子殿下講解一些哄人的小技巧。
等皇帝說的口幹舌燥,一連喝下兩盞茶,太子豁然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皇帝對安德控訴道:“這個逆子用完就扔,不是說批閱七天奏摺嗎?”
踏出殿門的太子回了句:“從明天開始。”
皇帝差點兒被氣得一口氣喘不上來,“安德,朕覺得自己瞧見這奏摺就頭暈眼花,趕緊命人都搬到崇明殿去。”
安德嘴角抽了抽,小聲勸解道:“陛下若是真覺得不舒服,奴才幫您傳喚太醫。”
皇帝一腳踹在他小腿上,“你個狗奴才,到底是向著誰的?”
安德也不惱,趕緊湊上前去解釋道:“奴才自然是向著陛下的。”
皇帝哼哼了兩聲,拿起朱筆開始認命的批閱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