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顫抖著響起:“老夫…有話說…”
趙院長顫抖著,彷彿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他顫巍巍地捧著一摞厚厚的書冊,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名字,那是書院三十年來的錄取名冊。
沉重的書冊壓得他喘不過氣,也壓得他快要崩潰。
他用盡全身力氣將名冊展開,鋪在地面上,就像展開一幅沉重的歷史畫卷。
“所有…所有‘贊助者’,都是…都是北境軍營的化名!”他嘶啞的聲音在大廳裡回蕩,每個字都像是從他靈魂深處擠壓出來的一樣,帶著無盡的悲涼和絕望。
眾人嘩然。
鄭禦史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那些名字,一個一個地辨認著。
那些熟悉的名字,曾經在他腦海裡閃耀著慈善的光芒,如今卻變成了刺眼的利刃,狠狠地刺痛著他的心髒。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臉色也變得煞白,彷彿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王陰謀者卻放聲大笑,笑聲尖銳刺耳,充滿了瘋狂和絕望。
“就算…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你們…你們拿什麼證明…證明與陛下有關?”他嘶吼著,面目猙獰,就像困獸猶鬥的野獸。
他一把奪過鳳如傾手中的染血軍旗,一把火點燃。
熊熊的火焰瞬間吞噬了軍旗,也吞噬了他最後的希望。
他看著在火焰中翻滾的軍旗,
火光映照在鳳如傾的臉上,她的眼神卻異常平靜,沒有一絲慌亂。
她緩緩地舉起手中的另一面軍旗,那面軍旗上,赫然印著先帝的親筆密令。
“這軍旗上的火漆,是先帝臨終前要追查的‘北境軍需案’唯一物證!”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地敲擊在眾人的心頭。
火焰跳動,彷彿一隻只魔鬼的手爪,在吞噬著軍旗。
就在這時,一個鮮紅的印章在火焰中若隱若現,那是先帝的硃批印章!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彷彿被雷電擊中一般,呆立當場。
王陰謀者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枚印章,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也開始顫抖,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地冰冷,彷彿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鄭禦史頹然地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靈魂。
他一直堅信的正義,一直維護的朝廷,竟然如此腐敗不堪,他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矇蔽了這麼多年。
鳳如傾沒有理會眾人的震驚,她一把抓住秦學生的胳膊,拉著他沖向北境通道。
“去找那些被‘用水’毒害的百姓,他們才是真正的證人!”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充滿了決絕和希望。
兩人沿著昏暗的通道一路狂奔,通道兩旁的牆壁上,刻滿了古老的文字,那些文字彷彿在訴說著一段段塵封的歷史,也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通道的盡頭,是一條湍急的暗河。
河水漆黑如墨,散發著陣陣刺鼻的腥臭味。
突然,一個漂流瓶從上游緩緩飄來,瓶子裡塞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救命…暗河…毒…”
鳳如傾一把抓住漂流瓶,“秦學生,”她沉聲說道,“看來,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