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息怒,”周大臣不慌不忙地後退一步,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本官只是就事論事罷了。皇後娘娘腳下的血跡,難道不是鐵證如山嗎?”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指責聲、質疑聲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湧向趙將軍。
他一人獨擋,卻漸漸感到力不從心。
壓抑的氛圍如同濃霧般將他包圍,危險的氣息彌漫開來。
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握劍的手也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鳳如傾清冷的聲音響起,如同一道驚雷,瞬間劃破了這壓抑的氛圍。
“諸位大人,如此急於定本宮的罪,未免也太過草率了吧?”
她從袖中掏出一方絲帕,上面赫然繡著一朵精緻的梅花。
她將絲帕緩緩展開,露出一塊被染紅的布料,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這塊布,是本宮方才在假山後方撿到的,上面沾染的血跡,與本宮腳下的一模一樣。”她目光如炬,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鄭貴妃驚恐的臉上,“鄭貴妃,你敢說,這塊布,不是你的?”
鄭貴妃臉色慘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她身上的衣裙,正是梅花圖案,而那塊染血的布料,正是從她裙擺上撕下來的。
鳳如傾冷笑一聲,繼續說道:“這塊布料上的血跡,並非人血,而是…雞血。”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方才本宮在假山後方,恰好看到一隻被利刃殺死的公雞,想必,這就是那所謂的‘可疑之人’吧?”
皇帝的臉色也漸漸緩和下來,他看著鳳如傾,他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皇後所言,可有證據?”
鳳如傾微微一笑,“皇上,人證物證俱在。”她朝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立刻將那隻被殺死的公雞和一把染血的匕首呈了上來。
“這匕首…”皇帝接過匕首,仔細端詳,“是孫宮女的。”
孫宮女嚇得癱軟在地,哆哆嗦嗦地辯解道:“奴婢…奴婢冤枉…奴婢只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皇帝厲聲問道。
孫宮女渾身顫抖,目光恐懼地看向鄭貴妃。
鄭貴妃臉色煞白,如同被抽幹了血液一般,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鳳如傾看著鄭貴妃驚慌失措的樣子,心中冷笑。
她知道,今晚,只是個開始。
皇帝走到鳳如傾身旁,輕聲道:“皇後受驚了。”
鳳如傾微微側身,避開了皇帝伸過來的手,“皇上言重了。”
皇帝看著鳳如傾疏離的態度,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朕……”
皇帝溫熱的呼吸拂過鳳如傾的耳畔,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今夜之事,辛苦皇後了。”鳳如傾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拉開了與皇帝的距離。
她垂下眼簾,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複雜情緒,語氣平靜如水:“臣妾分內之事。”月光在她臉上投下淡淡的銀輝,更襯得她清冷孤傲,不可接近。
皇帝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終緩緩收回。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尷尬,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微妙的氛圍。
“皇上,臣有本奏!”李樂師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衣衫淩亂,臉上帶著幾分驚慌。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高舉著一份卷軸,聲音顫抖:“臣…臣有重要的事情稟報!”
眾人皆是一愣,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李樂師身上。
方才他還躲在人群中,靜觀其變,此刻卻突然跳出來,究竟意欲何為?
鄭貴妃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難道這李樂師,是皇後的人?
鳳如傾也微微蹙眉,她與這李樂師並無交集,他為何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李樂師額頭抵著地面,汗珠順著鬢角滑落,浸濕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