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為當年在照西慘死的百姓和將士考慮,丞相大人,滿城的百姓加枉死的將士十來萬人,你真的能夠心安理得的在夜裡安睡嗎,那些冤魂就一次也沒有入過你酣睡的夢?”
姜言搭在座椅把手上的手微微顫了顫。
“沈修年,當初是你偷偷將敵軍放入城從而害了照西百姓,不是我。”
“那按有你印章的通敵信件呢?”
“那都已經由陛下查明,都是餘尚書所為來構陷本相的,本相的嫌疑早都已經……”
“你以為我只有那一封信,沒有別的罪證嗎?”
姜言僵了面色,手指一緊抓住了座椅把手。
“姜丞相,你就不想想,我若沒有萬全的對策,怎敢孤身引你前來?今日我若身死,你姜丞相也必定是活到頭了。”
“來人!”姜言噌的起身。
“再去給我查,仔仔細細挨家挨戶的搜查,務必要將沈修年的同黨給送搜出來。”
姜言逼近了幾步,怒氣似要化作刀劍砍向沈修年。
“本相今日若有意外,你沈家上下通通都要給我陪葬!”
沈修年卻不為所動,緩緩只吐出一句,“善惡到頭終有報,姜丞相不必焦躁,該來的始終是躲不掉的。”
“混賬東西!”
姜言指著沈修年,氣的面目猙獰。
“我當初就應該像對裴舟霧一樣做局做了你,裴舟霧有國丈府有皇後相護,可你沈家卻只有一個你堪用的,要你死可比要裴舟死容易多了,省的留你這麼一個禍患到今日如此來脅迫本相。”
“怎麼,丞相也要像當年一樣讓允南數十萬將士和百姓去死嗎?”
“他們算什麼?只要我的外孫坐上了太子之位,將來這整個江山都是我姜家的,區區幾十萬人的性命能助我姜家登上皇位,也算他們死得其所!”
忽而。
屋內‘砰’一聲巨響,姜言臉色生變看了過去,看見一抹明黃的身影慢慢現身。
“陛…陛下!”
當今天子趙佑衡竟從屋內走了出來。
隨行的,還有裴國丈以及一眾侍衛太監。
“怎麼會……”
姜言已經下意識跪了下去,可他方才明明已經細細檢視過了,屋內根本沒有藏身之所。
密室!
姜言大驚,屋內一定有密室。
再看沈修年時,姜言的眼裡何止恨毒。
方才沈修年說還握有他的罪證一話,八成也是假的。,都是詐他的。
“你可知為何在城內搜了幾日都搜不到沈修年的身影?”趙佑衡冷眼望著姜言,繼而又道:“因為他們不在城內,而是在皇宮裡,從他入上京開始,朕便已經知道了,做的這一場局竟真的揪出了你姜丞相的狼子野心。”
“陛下…不是的陛下,您聽……”
“來人,把姜丞相給朕押下去聽候發落!”
“陛下,陛下!”
姜言恍恍惚惚仍覺在夢中,直至被拖出院門還未曾完全反應過來。
待人消失,趙佑衡這才回身看向沈修年。
沈修年也已然俯首跪了下去。
“此次你雖揭發有功,卻萬不能抵當年之過,否則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還照西十萬冤魂一個公道。然這三年一戰裡,你確實為護我朝百姓和疆土立下了汗馬功勞,朕答應你不降罪沈家不叫他們受你牽連,但你沈修年罪孽滔天,難逃一死。”
“罪臣,甘願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