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說我們是否分開,你母親說了算?”
沈修年扯了扯嘴角,卻並不回答。
他眸色暗沉,看不明情緒的落在柳扶楹的臉上,一瞬間好像又變回了從前那個一字不言的悶葫蘆。
“什麼意思,你說呀。”柳扶楹又問。
什麼意思?
沈修年依舊不言,這事,若真是母親要是說了能算,那倒是好辦了。
他終於開口,卻也是答非所問,說:“你真的喜歡裴舟霧?”
“這話好沒意思,我若不喜歡,當初為何選他。”
聽了她肯定的話,沈修年卻又沉默了下去。
甚至,邁開了腿走的頭也不回。
“沈修年!”
柳扶楹快要氣死。
他的毛病怎麼會這麼多?
怎麼就不能有話直說呢。
“娘親!”
身後熹姩甜甜的叫聲響起,柳扶楹這才狠狠壓下堵在心頭的一口氣。
前頭大步遠去的沈修年拐過院牆時,忽又慢慢頓住。
失焦的雙眼落於地面,口中念念有詞直道:“為什麼是他,為什麼非得是他。”
為什麼偏偏就是裴舟霧。
誰都可以,唯獨不能是裴舟霧。
怎麼可以是他呢?
不堪的往事逐漸現於腦海,當年若非是因為他,裴舟霧興許就不會敗掉那場戰,不會被誣陷通敵賣國,也就不會被囚禁在香山。
負罪感湧上心頭,憋得他雙眼發紅。
喘不上氣的壓抑使他連雙腿都有些發軟,抬了腳卻好似無力支撐,唯有口中細語依舊不斷地重複著那句話。
……
梳星院內。
吃過早飯後,柳扶楹就坐在梳妝鏡前開始裝扮。
今日是沈結鈴的鋪子開張的好日子,她也要好好重視盛裝出席討個好寓意。
金梨仔細的替她梳發,入鬢的簪子選了又選,最後拿起一根白玉蘭花簪,卻被柳扶楹否定。
“太素了,換那隻淡紫色的吧。”
“也好,正配夫人今日衣服的顏色呢。”
紫玉的香雪蘭簪子簪入發髻,頓時叫柳扶楹整個氣質都明媚了起來,純中帶媚,美的甚是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