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裴舟霧捏著茶杯轉身,似笑非笑看著沈修年那張冰冷如石的臉,沈修年難受了,那他便就舒暢了,沈修年自己不知珍惜也總該得些報應的,如今他沈修年即便再不痛快也全都他自己當初種下的苦果。
“沈將軍放心,既是我養的貓,我定會親自狠狠教訓。”
怎麼個狠狠教訓?
拉著衣服躲在床帳內的柳扶楹側耳聽的仔細。
方才都還沒開始呢,沈修年就撞門闖了進來,嚇得她這會兒心還跳的厲害,刺激是一回事,她都怕總是這樣會被嚇出病來。
“孔霖雨。”裴舟霧對著站在門口的人喊。
“明日一早你就去買幾條名貴的金魚,就當賠給沈將軍。”
“是,屬下明白。”
沈修年卻不滿意,雙目銳利問著裴舟霧,“國舅爺是打算就這麼算了?”
“不然呢?”裴舟霧笑的理所應當,甚至一副怨怪沈修年胡攪蠻纏的姿態,“說起來也是我不好,是我沒將貓喂飽才讓她偷偷跑出去自己覓食,這麼一想,我都覺得心疼呢。”
既是心疼,又怎麼可能會交出去任由沈修年處置。
沈修年自也聽得出這言外之意。
借貓之名說的卻是柳扶楹,他裴舟霧說的是柳扶楹他的,他搶定了!
“孽畜而已,也值得國舅如此放在心上?”
沈修年大抵真是急火攻心了,越發的口無遮攔,半點不知過腦子。
孽畜,他將柳扶楹比作孽畜。
柳扶楹尚未發作,裴舟霧卻先捏碎了他手中的茶杯,茶水滾落,碎片卻仍被緊握在他的手心,頃刻就將手心割出了涔涔血跡。
下一瞬,他手中的幾瓣蘇雖碎片就被扔了出去如破空的利箭飛射向沈修年。
沈修年側身躲的急,卻沒躲開裴舟霧擊去的一掌。
他後背吃力,踉蹌著差點栽到地上,可縱然如此,還是有一口翻湧的血滾出喉嚨噴了出去。
“沈修年,你當你是個什麼好東西?”
他當然明白沈修年的意思,沈修年是指柳扶楹已經是個有夫之婦不再是個塊沒有汙點的白玉,他何必為了這麼一塊瑕玉毀了自己的名聲。
可他和阿螢之間的關系,輪得到他沈修年說嘴?
即便有汙點,沈修年才是那個汙點。
只要去了他沈修年,阿螢依然是這世上最完美的女子。
“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親手將貓放了出去,如今你又嫉妒她吃了好的,更自卑自己給不起她要的,所以不甘心不服氣又想將她鎖起來,好安慰你那搖搖欲墜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