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才剛出聲就被擊暈了過去,裴舟霧撿了守衛落地的劍,回身又對左側一同值守的守衛甩去一擊,劍柄功向脖頸輕易就再擊暈了一人。
“快去,快去敲鐘,敲警鐘!”
前頭離得遠些的守衛見勢大喊,山門前的大鐘一旦敲響就能傳遍整座上京城。
那鐘極大,需要四五個人合力才能敲響。
尋聲跑去的守衛沒幾步就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來,接二連三飛來的石頭劍柄無一不準的打在他們後方,習武之人最知道身上何處是弱點,哪裡最能一擊就倒。
裴舟霧本就是自囚於此,若他想,這牢籠,這些守衛根本困不住他。
所有人都倒下後,他尋到守衛統領拿到了鑰匙解了手腳的鎖銬。
在這裡還好說,但若想從上京城裡帶走蘇月螢,有這鎖鏈束縛是萬萬做不到的。
他又從營帳中撿了件深色的長衫外衣,披身之後又隨手拿了只草帽,最後在山前的馬廄裡牽了匹快馬,騎上後就直奔山下而去。
半年多了,他終於出了山門下了山,卻不曾想是以這種方式這樣的心情。
未到宵禁時辰,城門還是開著的。
但以他這樣的奇異的裝束八成會被攔下來,何況方才還未防止暴露撕了一塊布條矇住了臉。
果不其然,守城的侍衛還沒等他靠近就已經圍過來抬手示意他停下。
可沖將的馬氣勢洶洶半點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再加了速,一切都發生的很快,侍衛們本能的散開後再想追擊時已經只能眼睜睜看著馬屁股消失在長街裡。
入了城,再想追就難了。
馬匹在祁王府側門處停下,裴舟霧站在牆外細聽了一陣確認近處無人後,一躍而起又踩上馬背借力飛上了王府高高的屋簷上。
此處入內,正是王府後花園。
可王府太大了,一處接一處的找根本不是辦法。
隱蔽的牆根暗處,裴舟霧使人猝不及防的伸出手擄走了一個託著空碗的家丁。
那隻碗險些就要重重摔落,好在裴舟霧眼疾手快。
他一手掐住家丁的脖子,一手接住空碗將之放回到家丁手中的圓託盤上。
能給主子送吃食的下人,必定不是在前院灑掃做粗活的,能入得了後院也必定對後院之人更有了解。
“拿穩了。”
裴舟霧輕聲提醒,卻加重了掐他脖子的力度。
“我問你,祁王府可有個婢女名叫蘇月螢?”
那家丁被拖入暗處本就嚇得大氣兒不敢出,這會腦子都空白了,根本反應不過來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至裴舟霧又收緊了力度,快被掐斷的痛刺激他回神。
“王、王府的婢女太、太多了,你說的是在哪裡伺候的,前院後院,還是、還是世子小姐們院子裡的,或是……”
“是祁太妃身邊的婢女,叫蘇月螢!”
那家丁眼珠子轉溜的厲害,細細思索後回說:“祁太妃身邊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婢女,近日也未曾招收新的婢女進府,你…你會不會……”
“說謊!”裴舟霧不信他。
“你家老王爺荒唐好色連他母親院子裡的婢女都不放過,是不是蘇月螢抵死不從出了什麼事,又怕傳出去難聽,所以下令不許府中的人再提起有關蘇月螢的任何事?”
“你……這位公子,我們家王爺確實風流了些,但對太妃可是極其敬重的,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