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般名不正言不順,太委屈她,如此心心念念放在心尖的人,他捨不得傷害她。
想罷,正要蹲身下去……
餘光無意一瞥,竟又看見沙石灘上爬來一條蛇。
他起了疑惑,今日是怎麼回事?
以往即便有蛇也不會這般忽而來個兩條,若是往臥房去,豈不是又要讓她受驚嚇。
他雖疑惑,卻並未往深處去想。
只當是個偶然,或許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只是一慣待在屋中或是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蛇類怕人不敢往那裡去所以不曾被他發現。
他撿起石塊往蛇身上扔,不重不輕只將它嚇跑。
天氣越發的熱了,夜間出來活動的蛇蟲也越發的多,以後得更加小心些,千萬別傷了月螢。
……
夜深人定時分,柳扶楹躺在床上仍沒睡著。
既然毫無睡意,索性下床去。
悄悄出了門又偷偷摸摸的往前屋去,這是她第一回去往前屋方向。
探出腦袋瞧了許久,遠處的柵欄外聳立著多個營帳,隱約還看到了守夜的人影。好在前屋的門並不正對柵欄,側開的門又有竹樹做掩護,柳扶楹開了門便溜了進去。
屋裡沒有燈火,不過月色很亮,照進窗子勉強也能看清個大概。
正屋分了左右兩個空間,左邊果然就是廚灶。
右邊隔開的空間像是個小書房,雖簡陋但也在桌上擺了筆墨紙硯。
再往裡,有一張只夠半人側身才能躺下的竹榻。
裴舟霧就睡在上面。
那麼小的竹榻翻身都不行,著實難為他。
柳扶楹躡手躡腳的走近在榻前蹲下,裡頭黑,不能將裴舟霧的臉看的真切,只聽見他呼吸均勻的聲音。
她抱膝蹲了許久,心裡想著什麼時候才能真的讓她得償所願。
“還沒看夠?”裴舟霧突然出聲。
柳扶楹雖也受了驚,但亦是早就猜想過他並沒有真的睡著。
他那樣的端方君子,先前和她發生了那樣的事,怎麼可能會心安理得的睡大覺去,她一個心懷不軌之人尚且還睡不著呢。
“屋裡這麼黑,我根本都看不到。”
裴舟霧仍維持他那個側躺的姿勢,雙眼也是緊閉。
“外頭那麼多守衛,你就不怕?”他嚇唬似的問。
柳扶楹不回,只答非所問又說:“我從前聽說過一些你的傳聞,說你不近女色,有脫了衣服的女子躺你床上,你都不為所動,說你……”
“說你那個不行。”
“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