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又從竹櫃裡取出幾個藥罐子,撩開柳扶楹的衣袖,取下紗布仔細的替她擦藥。
見了那傷口的深度,裴舟霧動作越發的小心。
上過藥,裴舟霧又問她:“還沒用午飯吧?”
她端著茶杯小口小口的喝著,聽他問時羞羞的搖了搖頭。
“你等著。”
落下這句後,裴舟霧就抬腳走出了臥房,直朝著前頭那間大屋裡去了。
那兒許是廚房,裴舟霧從裡頭端了幾盤菜出來,有魚有肉的。
柳扶楹聽說過了,自從知道裴舟霧被人設計重傷後,皇上對裴舟霧的態度也寬和了許多,裴家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忌諱,經常送些好的衣物夥食過來。
思及此處,柳扶楹不免又想了沈修年來。
要不是沈修年明察秋毫還了她這情郎的清白,或許也沒有今日的結果呢。
她忍住想笑的沖動,拉著裴舟霧一塊坐下。
“我吃過了。”裴舟霧將吃食往他面前推了推。
說是吃過了,但盤子裡那條魚還是完整的沒動過筷子,甚至還是熱的,大概是他細心的在前頭的廚房裡悶過的原因。
柳扶楹拾起筷子笑而不語。
若能得這樣一位體貼的夫君,確實算是人生幸事。
柳扶楹卻是要不起的,男人算什麼,愛情算什麼,有了數不盡的金銀錢財,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只要她牢牢的把持住沈家家業,想要的都會有的。
吃過飯,柳扶楹翻開帶來的包袱,裡頭有幾套她的換洗衣物,在水裡泡過之後全都濕了,正準備拿去屋後的竹樹上掛著晾曬一下。
順手還掏出了一小包東西。
趁裴舟霧正上藥沒注意,她拿著那東西和衣物一起出了屋子。
原本她是想要幫裴舟霧上藥的,但他怕她辛苦,堅持要自己來。
去了屋後,柳扶楹才將那包東西拿出來細看。
外頭用油紙包著,裡面是一堆淡黃色粉末。
這是引蟲粉,專引蛇蟲的。
之前用過一次,那次原本計劃也是要在這裡為裴舟霧而用它的,後來陰差陽錯用到了柳時鳶身上。
如今,又有了機會。
還好油紙包裹的足夠密,粉末沒有在水裡溶掉。
確認過後,她重新將油紙包了回去,藏在竹樹下的石頭堆裡壓的嚴嚴實實。
回屋後,裴舟霧已經上完藥整理好衣衫。
“天熱。”裴舟霧從床沿上站起身,走向桌子又對柳扶楹繼續道:“這個時辰最容易使人昏沉犯困,你一路過來定早已疲累不堪,先躺下好好歇息。”
“我不用,還是你躺下休息吧,你傷的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