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什麼解釋。
“我知道。”柳扶楹揹著身,擰毛巾的動作格外的緩慢,做出羞澀至極的樣子來又說:“你也知道的,知道我對你的心思,所以我心裡其實也歡喜的,我只是…只是擔心你的傷勢,傷口還流著血呢。我只希望你能趕快好起來,就當時為了給我一個安心,好嗎?”
她說話很輕,溫柔的如同一汪春水。
裴舟霧也順著她越發柔軟起來,眼角帶笑慢慢答出一個“好”字。
隨後,柳扶楹拿著半幹的毛巾重新站回到他身前,一點一點的擦拭著他身上的血跡,過程裡,她始終端著羞澀模樣不敢抬頭看裴舟霧,裴舟霧亦是目光柔情帶著從前從未曾體會過的男女情意。
“等我。”
清理過傷口上完藥後,柳扶楹便要出門去取昨夜曬在外頭的紗布。
見她轉身,裴舟霧不自覺的要跟上她,想要跟著她一起,她去哪裡,他也想去哪裡,時時刻刻都希望看到她。
可才走了兩步,忽而又停了下來。
剛剛才答應過她要好好養傷快些好起來,這會卻又隨意亂動,剛上完藥又再崩開豈不辜負她的心意。
於是,他挪步到床前坐下只靜靜地等她回來。
柳扶楹回來時,他眉眼彎彎滲出笑意,卻又因為她突然的一句話而揪心凝固。
“我一會兒就得走了。”柳扶楹道。
一會就要走。
裴舟霧只覺胸口沉沉,心都懸了起來。
是啊。
他帶著鎖鏈被禁錮在此,她又不是,她始終都是要走的。
她是說了願意一直陪著他,可這裡難道是個可以享福的好地方的不成,即便她願意,他也不能如此自私吧。
裴舟霧緩緩點頭,慢慢又吐出一個字,“好。”
這個沉重的好字,與方才的歡欣又是天差地別。
“好。”他又重複了一遍,試圖掩飾失落。
柳扶楹將他極力掩蓋的難過看在眼裡,心生蜜意卻又不露痕跡。
“那日我暈倒的事,你應該還記得吧,原因是祁太妃病了,接連臥床了好幾日,祁老王爺尋了機會要將我扯去他屋裡,我費勁了力氣才逃出來嚇得整日整日吃不下飯,又因憂思過度才導致的體虛。”
她說的很慢,情緒也較為平和。
裴舟霧卻沉著臉,面上寫滿了隱忍。
“不過你放心,太妃還病著呢,若他在生母病重之際與認下的義女……傳出去會說他不仁不孝,他會收斂些的。我說這些,是想,想說……”
“說什麼?”裴舟霧的臉色真的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