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裴母沒有明說,但大抵的意思不外乎就是讓裴舟霧安分一些,不要惹事,即便受了委屈受了欺辱也該忍著,不能反抗不能還手。
總之,話裡話外都是在指責裴舟霧昨夜自保殺人之事。
可裴舟霧就是為了他們裴家,為了他姐姐和太子,這才明知有路可逃卻不肯離開,寧願獨自在此被囚禁到此的,還要他如何安分?
“你不知道,你若是知道就……”
“並非無解。”裴舟霧語氣涼薄,再次打斷裴母的話。
“你說什麼?”
“我說此事並非無解,只要母親將我逐出裴家,我不再是裴家的人,也就不會再連累到家族和姐姐。”
“裴舟霧!”
“我累了,您請回吧。”
“阿舟,你只需要安心的忍耐一下,你不會一輩子,等以後太子登基,你……”
“我身子疲,不送了。”
“好,好,既然我的話你一句也聽不進去,那就好自為之吧。”
很快,摔門而去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柳扶楹吐出一口濁氣,緩和著心情,靜待良久之後才繞去了前門試探的將門推開。
裴舟霧彷彿是早就知道她來了,看見她時,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他就站在床前,明明裴母已經離去許久,他依然站那兒不動,儼然沒從方才的對峙中緩和過來。
他面上未曾表露,心裡一定痛極了。
此等良機,正是柳扶楹最好的施展時刻。
那些悽苦可憐的女孩子不就是這樣被某些臭男人騙到手的嗎,在她們最脆弱的時候像一束光一樣的出現在她們身邊,給她們體貼給予幫助,她們便從此情更深種,聽話的要她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柳扶楹壓下同情,也藏起興奮。
回了頭將門合上,慢慢朝他走過去,他死氣沉沉的眼神雖注視在她身上卻沒有半點的光芒。
“我……我放心不下你,所以帶了藥來看你。”
她小心翼翼的,一副怕說錯什麼話會傷到他似的。
“你、你吃過飯沒有,我還帶了吃的東西過來。”
說著,取下背在身上的包袱。
除了藥,她還讓金梨買了些吃食,食物都用油紙仔細的包著確保不會浸水。
攤開包袱,正準備撕開油紙皮呢,裴舟霧突然開了口。
“你也走吧。”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