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樣問,但裴舟霧側目的神色卻透著期待。
“當然。”柳扶楹不做猶豫,堅決信任他,“你若是個窮兇極惡的謀逆之徒,為何要多管閑事救我,救我有什麼好處,若被人發現我在這裡只會給你惹麻煩,不僅救了我性命,還安安全全清清白白的把我送了出去。”
“我才不信他們說的那些呢。”
裴舟霧眉目如星,他沒做回應只道:“你還虛弱,需得好好歇息。”
“好,好。”
柳扶楹連連道好,背身的臉龐緩緩勾出個得逞的笑容。
他雖沒說什麼,但她能感覺到關系的拉近。
照這形式下去,孩子也很快就會有了。
等裴舟霧烘幹衣服試探著回頭時,看見柳扶楹已經拉過被子將自己的身子遮了起來。
細看,他眉眼間只剩下一片柔和。
她赤著半身的模樣,方才裴舟霧已經看的很夠了,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
所以,她很適時地拉過被子給自己蓋了起來。
衣服烘幹了,裴舟霧的臉上也浸上了許多汗液,大熱烤火,即便是在夜裡也會燥熱難耐,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抱怨或是邀功的話,默默地就把事給做了。
表面瞧著,柳扶楹是已經睡了過去。
實際,心中無時不在感嘆。
還是那句感嘆,裴舟霧若是沈修年,她得有多快樂。
不久,裴舟霧端著炭火盤離開。
燈燭被吹滅,房門被合上,只剩下窗外被夜風吹動的竹葉簌簌作響。
柳扶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深睡了過去。
這一覺,竟睡的格外的香。
晨起的時候,她沒在院子裡看到裴舟霧的身影,後院潭邊也沒有,猜想他大抵正在前頭那間大屋子裡,這也正好給了她離開的機會。
入了水,昨夜被裴舟霧辛苦烘幹的衣服又再次濕透。
她回了一趟長明觀。
等裴舟霧端著碗站在臥房門前,裡頭早就沒人了。
他叩了門,好幾聲都不見回應。
心中思忖著,她難道是昨晚真的凍著了?
又刻意加重聲音敲了兩聲仍沒有回應,他便篤定她病了的猜想,推門進去時才看見床鋪上空空無人,放下碗後,立即轉了身尋出去。
方才來時便已知院中無人,他第一時間去了深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