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襲翠綠顏色在日光格外惹眼,跑起來的時候,裙擺發帶飄蕩飛揚不止,遠遠看著,只恍惚覺得好似山中化身成人的精靈。
沒等裴舟霧回神,人就不見了。
好半晌,他才指尖一顫終於能動,低頭一看,傷處果然不再流血,然那處的滾燙卻依然還在持續發酵,瞧他的耳根還是一片通紅便可知。
“又走的這麼突然。”
他恍惚的不行,逐漸又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蘇月螢,你不會只是我做的一場夢吧。”
可是前面那滿桌的東西又在提醒自己並非是夢,那蘇月螢明明是活生生的人,將他的心湖驚起波瀾的人。
踱步到桌前,正準備拿起她方才讓她嘗的糕點時,忽又愣住。
一旁的包裹裡,隱隱還似藏著什麼東西。
攤開之後再瞧,竟是一隻上過漆的木簪,新鮮的色澤說明是剛做完不久的。
拿起來再細看,上頭刻著兩只栩栩如生的螢蟲。
一隻沉靜,另一隻振翅欲飛。
“蘇月螢……”
這應該是也是她親手做的吧。
他深深吸氣,繼而又長長一嘆。
方才她走的急,他都沒來得及告訴她下回不要再帶東西過來了,費心費力又費銀錢,她也過的不容易。
想起她的身世,裴舟霧不自覺又緊起了眉。
柳扶楹靠坐在長明觀的院中,金梨正在身後替她梳著頭發。
“夫人,今日如何了?”
柳扶楹勾起唇角,方才雖只是淡淡一瞥卻已將裴舟霧發紅的耳根看的清清楚楚,她越發有信心,裴舟霧雖指揮著千軍萬馬瞧著高不可攀,實際內心純情的很,是極好撩撥的。
“看夫人這臉色,想來定是成果不錯。”
柳扶楹動了動眉頭,笑容更加明媚。
“身手好,樣貌好,體貼溫柔又善良,能設身處地的為他人著想,該有脾氣的時候也不懦弱,內心又純情一逗就耳朵發紅,我都不敢想,他若是沈修年,我得多快樂。”
說罷,眉目一檸坐直了身子。
好好提起沈修年,著實影響心情。
“用過齋飯就下山吧。”
“好的夫人,齋飯應該也快好了。”
頭發幹了,衣裳也收拾潔淨後,金梨去取了齋飯回來,不急不慢的用過後便出了院子。
到了觀門口準備離去時,被道觀的住持叫住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