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霧聞言回頭,正對上她半紅的眼眶。
因她話中的重點,他也本能的往她胸膛處看了一眼,而後又懊惱自覺失禮的背過了身去。
“姑娘,我……”
“你別說。”
她急急要他住口,表面上是窘迫到極點不願再聽到有關她身子的討論,可實際,眼底的笑意都快要彌漫出來。
越是含糊不清,實際越能糾纏不清。
“……我去給你弄些吃的。”
裴舟霧揹著身,眉間團成一團。
若說實話,他的確看到了些卻並非有意,當時也是事出從急根本沒料想過其他的,只想著救人而已。
他託著鐵鏈出了門,身影消失的很快。
柳扶楹回了頭,開始細看身上的傷口,真是從頭到腳幾乎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今日,本是因為婆母生病而出城上山去長明觀燒香祈福的。
不成想,回去的途中下了雨。
草長濕滑跌下懸崖後,她因撞擊而昏了過去。
再睜眼,便是方才那般場面。
是,她有婆母,她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只不過成婚兩載的她仍是處子之身,她那個夫君有也如沒有一般,又常年徵戰在外,甚至親自建議讓她出去養小白臉。
他們二人湊在一起,不過相互利用無甚情誼。
這段婚姻,算不得真。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將軍難免陣前亡,以她夫郎沈修年那不顧死活的勁兒,遲早哪天得死在戰場上。
夫家二叔房裡的看出他們感情不和,更因她膝下無子為由預備來爭家産,就等著她那好夫郎哪天死了,再將她掃地出門。
至於子嗣一事,沈修年是指望不上的。
……
不多時,裴舟霧端著一隻舊瓷碗回來。
到了近處一瞧,那碗中的白粥稀薄的可憐,還加了些柳扶楹不認識的像是野菜之類的東西。
堂堂國舅,曾經威風凜凜統領幾十萬大軍的將軍,落的這般下場,怪叫人唏噓的。
“若是嫌棄,那便盡管餓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