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下腰,甚至微微屈膝,才能更好的觸及她的臉頰。將那一塊膠布輕輕揭去,原先清晰的劃痕,色澤轉淡。
上次祛疤的藥膏非常有效,這條淺淺的傷疤,已經變成了肉色,幾乎看不見。
餘芝芝睫毛輕顫,她偶爾會看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又很快移開視線。
將新的創可貼換上後,他的視線落在她脖頸處,那裡有著淺淺的吻痕。這是尤森留下的傑作。
怎麼看都洋洋得意。
沉默幾秒,神赫忽然開口:“是不是該謝謝我?”
餘芝芝輕聲道:“謝謝……”
神赫:“就只有這樣嗎?真沒誠意啊。”
“神赫大人,謝謝你。”餘芝芝再一次說道。
“抬起頭,看著我,再說一次。”
餘芝芝照做。
她抬起頭,注視著眼前的男人那雙深邃晦暗的灰瞳,剛說出一個“謝”字,嘴巴便立刻被封上。
餘芝芝“唔唔”兩聲,她下巴被死死扣住,舌尖處傳來一絲疼痛。
不帶情慾,只有懲罰。
她慢慢顫慄,感覺到男人的兇狠,她眼尾逐漸泛紅。
心中不解、委屈。
餘芝芝咬了上去。
神赫沉寂的灰眸出現一絲波動,他感覺到輕微的血腥氣,慢慢起身,鬆開了她。
小兔子……
越來越愛咬人了。
神赫的拇指輕輕擦去嘴唇上的血漬,他灰眸平靜,不像剛做了什麼可惡的事情,“等從切爾西領地回來之後,你便跟尤森完婚。別想著逃,要是被我抓到,下場——”
鯊魚的灰眸幽深滲人:“你知道的,我對叛徒沒什麼耐心。”
餘芝芝臉色微白。
她當然知道。
在船上的時候,神赫大人處決叛徒,便是當著她的面,腦汁四濺。
神赫儼然已經將她當成深海帝國的所有物。
她是少年海皇的未婚妻。
便終生不能離開海域。
什麼瓦羅蘭,什麼月升,什麼蒼山,從此都與她形同陌路。
小兔子膽子小,不經嚇,神赫漠然的移開視線,他拉開套房的門,朝外走去。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發展。
可為什麼,他胸口始終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