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只覺得眼前有一團虛影,他幾乎已經要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這次回到樂園,他已經下定決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可是……
他慢慢彎腰,夠摟著背脊,捂著眼窩的左手止不住顫抖。身上的疼痛,完全無法覆蓋內心的疼痛……
小兔子在這裡啊。
他要怎麼辦才好……?
……
餘芝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著。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坐在床畔的墨綠色身影。
察覺到她的甦醒,青年的身體微動,他第一時間俯下身,緊張的看著她。
青年的臉上重新纏起繃帶,僅剩的一隻瞳孔,像極了祖母綠的瑪瑙。
“……路易?”餘芝芝聲音乾澀。
路易將她扶了起來,他故作輕鬆的說:“你可真能睡啊,烏龜不是到了冬天才會冬眠嗎?”
餘芝芝看著他臉上的繃帶,按捺住了想要觸碰的念頭,”這裡,怎麼了?”
她指了指眼睛。
“誰知道呢。”路易將一旁盛湯的小盅端來,“有時候醒來,不是缺個胳膊,就是少條腿,這次捅傷了眼睛,呵呵……”
青年低笑兩聲。
他僅剩的翠眸落在餘芝芝臉上。
“倒是你,怎麼睡著了還會哭的?夢裡有人欺負你了?”
路易從來都不是什麼貼心的人。
只是這一次,他破天荒的沒有直接將小雌性晃醒。
不知道她的疲憊因何而來。
路易一直在一旁守候。
看到她哭了,路易面色微沉,心頭浮現出一抹煩鬱。
要是有人在夢裡欺負她,他真想衝進去。
“不記得了。”
餘芝芝接過湯盅,她看到了自己喜歡吃的白蘿蔔,燉得軟軟爛爛。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
有做夢。
但是內容怎麼都想不起來。
就只知道,最後是路易斯將她哄睡著的。
“昨天有發生什麼嗎?”路易忽然問。
餘芝芝怔了怔。
她慢慢地喝湯,想了想,什麼也沒說。她不知道要怎麼跟路易開口,告訴他,自己被樂園之主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