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走吧,我們一起……”餘芝芝聲音哽咽。
德古拉已經受了重傷,她很不放心。
小雌性的眼淚是為他而流,這一刻,德古拉已經什麼都不奢望了。
他靜靜地替小兔子擦淚。
鋒利的指甲收攏,生怕弄傷她。
“帶我走……”餘芝芝倚著他胸膛,泣不成聲。
“帶上你的話,我很難全身心的去戰鬥。抱歉,我不能帶你走了。”德古拉輕聲道。
餘芝芝的眼睫毛黏成一團,她揚起頭,下巴抵著他的腹部,看著巨大的半獸鷹,嘴一癟,眼淚像水龍頭一樣怎麼都止不住。
“去那座木屋,跟護衛隊回去。”德古拉一隻大掌,撫上她的左臉,“——等我的好訊息。”
他不能帶她走了。
帝國鐵騎已經將這裡包圍,跟在自己身邊,她會沒命的。
這次來帝都,想殺的人都殺了,要做的事也都做了。他本應該直接離城,飛回蒼山,但現在這樣他亦不後悔。
懷疑她的是自己,想救她的也是自己——
這與旁人無關。
一切的結果,德古拉都願意承受。
他不怕死,他只是很遺憾、很遺憾……
不能帶她回家了。
餘芝芝知道,他帶著自己,還要分心保護她。
“……我聽你的,我去小木屋,等護衛隊的救援。”她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淚痕。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德古拉多逗留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險。
身前的男人半蹲了下來,視線與她持平:“再幫我帶一次面具吧。”
餘芝芝接過只有半塊的金色面具,他蹲下後,她可以很輕鬆的替他戴上,一寸寸撫平。
“若這次我能突圍成功,有朝一日,我定回來接你。”德古拉神色嚴謹,“我以蒼山鷹神起誓,此生,絕不負你。”
從看到鷹蛋那一刻起,餘芝芝在他的心裡,便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子。
不會再動搖。
看著小雌性水色盪漾的雙眸,以及哭得泛紅的鼻頭與臉頰,他的心化成一灘春水,黑色羽翼輕輕合攏,在叢影斑駁的山間與她擁吻。
——這是告別之吻。
不同於以往,充滿了侵略性,這一次格外的細膩,溫情脈脈。
“走吧。”他鬆開羽翼,站起身,微笑著注視著小雌性的臉龐。
餘芝芝輕輕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