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他低聲說:“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踢下去。”
我輕輕笑了。
“我再踢下去,你就真的要一輩子揹著我走路了。”
他沒說話,只是收緊了手臂。
我感覺到他的指尖微微發抖——也許是在害怕,也許是終於放下。
—
我知道他會想念我在球場上飛奔的模樣。
可我更希望他在每個比賽日回家,看到的是我穿著圍裙在廚房裡準備晚餐,不再纏著冰袋、不再走路一瘸一拐,而是完整的、輕盈的,我。
我希望有一天,他退休後,我們可以牽著手去旅行。
可以在我們相遇的小球場看孩子們踢球。
可以在雪天並肩喝酒,看窗外人來人往,然後他說一句:“你還記得你門線解圍那球嗎?”
我就笑著靠在他肩上,說:“當然記得,那時候我膝蓋還沒現在這麼吱嘎。”
—
我想,故事到這裡就好。
我已經贏了。
不是贏了比賽,不是贏了冠軍。
而是在這最盛大的一場夢裡,贏了他,也守住了我自己。
現在我要醒了。
我要永遠留在他身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