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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賽季末，整座城市再次沸騰。
那晚的終場哨聲一響起，煙火瞬間在夜空綻放。聯賽冠軍，隊史第一座。
我們，又一次做到了。
球員們沖向場內相擁，紅白色的彩帶在空中飛舞，球迷哭著喊出我們的名字，成千上萬人把球場圍得水洩不通。掌聲、歡呼、鼓點、唱歌聲，震耳欲聾。我站在草地中央，仰頭望著這座熟悉的看臺，燈火輝煌，就像我曾經夢見過的未來。
我回頭看向他。
他站在教練席旁，整個人像是被擊中了一樣靜止在原地。那雙平時總是沉穩的眼睛，此刻卻被什麼深深打動。他走得很慢，一步步走近我，直到在我面前站定。
我們什麼都沒說，只是向彼此伸出手。
那是一種不需要語言的擁抱，是冠軍、是盡頭、是告別的前奏。
—
之後的幾天，我們和俱樂部展開了一場溫柔而漫長的對話。
沒有傷感，也沒有爭執。他們知道我們是傳奇，也知道我們終將離開。
“我們理解，”董事會的主席說，“你們為這支球隊贏得了所有的榮譽。你們永遠屬於這裡。”
他點點頭，補了一句：“轉會費——我們會談好，給俱樂部留下最後的禮物。”
我沒忍住笑：“是你給的吧，我沒那麼值錢。”
他側過頭看我，眼神無奈又溫柔：“你值多少錢，我比世界更清楚。”
那天的陽光透過會議室巨大的玻璃灑進來，我忽然覺得一切都好像夢——
我們真的走到了這一步。
—
那段時間，各大豪門紛紛拋來橄欖枝。他是如今最炙手可熱的教練，沒有之一。
可每一次會談，他只問一句：“你們願意一起簽下他嗎？”
這是一條他不曾妥協的紅線。
有球隊猶豫：“他剛從重傷中複出——”
“那不是問題。”他平靜打斷，“如果你們不明白他能帶來的價值，那我們沒必要談下去。”
我聽說的時候，心裡酸得發漲。晚飯時我問他：“你怎麼不先顧自己？你明明可以去哪兒都行。”
他低頭切著盤子裡的牛排：“我是去哪兒都可以。但如果沒有你，我為什麼要去？”
我的心髒狠狠顫了一下。
他終於抬起頭，認真望著我，像每一次戰術佈置時那樣堅定。
“我早就決定了，我的下一站——無論是榮耀還是深淵，都得是和你一起。”
我伸腳在桌下輕輕蹭了他一下。他嘆了口氣，無奈又寵溺地笑了。
這個王朝落幕了。
而我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