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了。”我反嘴,別過臉去。
可我沒有躲開他接下來的親吻。
他吻我的耳廓,吻我的側頸。吻到鎖骨的時候,我輕輕顫了一下,他便慢下來,只用唇貼著我的面板,不再往下。
他總是這樣,一旦察覺到我身體緊繃,就立刻收住。
我反而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得更近些。
“我想要你多抱我一會兒。”我輕聲說。
他把我整個摟進懷裡,手掌從我後背慢慢摩挲到腰線,一寸一寸貼合著,彷彿要把我重新刻進他的生命。
我坐在他腿上,整個上身都貼在他胸口。我聽見他心跳的聲音,沉穩、溫熱,就像六年前訓練場邊,他第一次伸手接住我摔倒時的那樣。
他低下頭吻我唇角,那吻不像病床上的那麼急迫,也不像初吻那樣小心翼翼,而是一種被時間沉澱過的深情。
“我們變了,”他貼著我發間說,“但也好像什麼都沒變。”
我靠著他點點頭,手悄悄滑進他衣擺裡。他的肌肉緊繃著,隨即捉住了我的手。
他垂眸看我,眼神裡藏著一點點不安,像是終於開口的坦白:“你會不會覺得……我已經不再是那個你喜歡的樣子?”
我愣住,鼻子有些酸,立刻把他抱得更緊,甚至帶著點急切。
“你永遠都是我喜歡的樣子,”我說,額頭抵著他的側頸,“是……讓我安心的樣子,是我想一輩子倚靠的樣子。”
他輕笑了一聲,那聲音帶著歲月積澱過後的柔軟。他的指腹撫過我腰側,像在安撫,又像在確認。
“那你能不能……”他吻了吻我耳垂,“永遠別離開我。”
我眼睫一顫,輕輕親了親他的眉心。
“你是我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全部理由。”我說,“你不推開我,我就永遠不走。”
他閉了閉眼,又抱緊了我。
我知道,他也終於,信了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