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有點不太對勁。”
我屏住呼吸。
我以為他會說“我知道了”。
我以為這一切會被戳破。
可他只是沉默了幾秒，低聲說：
“不用太辛苦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伏在床上，眼睛紅了很久。
他還是溫柔的。
可他越溫柔，我越痛。
我知道他沒有討厭我。他甚至在用一種幾乎苛刻的節制保護我——怕自己哪怕多一個擁抱，就會給我希望。
可我已經在一點一點地，失去他了。
不是他走了。
是他把我留在原地，自己退了出去。
—
那天我洗完澡出來，經過他房門，看見門縫透出一小束光。
我沒敲門，靜靜站了一會兒，輕聲說：
“你可以不用這樣怕我的。”
我說完就快步回房，關上門，靠著門板坐下。
他沒有追出來。
但他在我說完那句話的下一秒，關了燈。
—
我從沒想過喜歡一個人，會這麼痛。
不是因為他不喜歡我。
而是因為他太溫柔了，溫柔到我寧願他狠一點，哪怕說“你別再這樣了”都好過現在這樣——
小心翼翼地後退，悄無聲息地讓我失望。
我抱住自己，想：
“原來真的被發現了啊……”
“那我該怎麼辦呢……”
我不知道答案。
但我知道，不能再靠近他了。
哪怕我還在愛。
哪怕我還在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