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點頭,然後在場邊站足兩小時,替他維持紀律、協調摩擦、觀察年輕人的狀態。
我不是那個只需要聽從指令的少年了。
我已經,成為他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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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戰術會議他遲到了幾分鐘,戰術圖還沒貼完。
我下意識就走到投影儀前,開啟裝置,熟練地把他昨晚畫好的戰術板一頁頁調出來。
大家都看著我。
我一轉身,淡定開口:“好,先複盤上輪比賽的前15分鐘,看錄影。”
他進門時正好看到這一幕,沒有打斷,只是站在門口靜靜看了一會兒。
那一刻我像極了他——那個過去站在我面前、為我布陣、為我分析、為我撐起整個世界的人。
只是這一次,我也可以替他撐起半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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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們獨處時,他會感慨地說:“我以前以為……自己能做所有事。後來才發現,有你在,我真的輕松很多。”
我只是笑著點頭,不說話。
我心裡很清楚:
他不是輕松,是信任。
他把自己看不清、顧不到、難以拿捏的部分,全都託在我身上。
我做得很好。
我沒有辜負他。
我已經足夠成熟,能聽得懂他的暗示、識得出他眼裡的猶豫、在他不言明的疲憊中及時伸出手。
我成了他最需要的搭檔。
而我知道,這段關系裡,唯一我不能成為的,就是他的愛人。
我始終剋制自己不靠得太近,不讓眼神停留得太久,不在深夜敲他房門說一句“你其實可以倚靠我更多”。
因為我想保護這份信任。
不讓它多一點,也不讓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