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失去了呼吸。
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我終於明白——他對我的關心與偏愛,不是因為我特別。
而是因為我們相似。
我們在同一個年紀遭遇同樣的傷;都被命運猝然攔下;都在寒風中咬牙爬起;都曾以為夢想就此終結——
他把我當作自己,是因為他看見了那個曾經孤獨的自己。
他愛護我,是因為我們,一起穿越了那段黑暗。
他真的,把我當作了自己的孩子。
我沒有哭,只是在他懷裡輕輕閉上了眼,心跳像潮水一樣緩慢沉下去。
我明白我該做什麼。
我不該渴望更多。
我只需要,守住這份關系,守住他對我的信任與溫柔——這就已經,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
但那晚,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自己一個人走在沙漠裡。
四周是漫無邊際的黃沙,風將我的臉吹得生疼,我一步一步走,卻始終看不到盡頭。
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不能停下。但腳步越來越沉,呼吸越來越重,直到最後,我再也走不動,終於倒在沙丘中。
世界安靜得彷彿連心跳都聽不見了。
我閉上眼那一刻,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溫暖的東西落進掌心。
我睜開眼,看到他跪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十指緊扣。
他低聲說了一句:
“我遲到了。”
—
我看著夢裡他的眼睛,終於意識到——
我對他的感情,早就不是“孩子對教練”的依賴,不是“球員對引路人”的尊敬,更不是“傷者對守護者”的感激。
那是一種更深的渴望,一種根本無法言說的感情——我想留在他身邊,想觸碰他不願讓人靠近的那一部分,想成為,唯一一個能懂他、也被他懂的人。
我在夢裡流淚,心如刀絞,卻在醒來的瞬間輕輕喃喃:
“沒關系。你不知道也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