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辭憂察覺她的心情沉重,將手放在她手上:“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她神色溫柔,“你願意告訴我這些,我很高興。”
燕辭憂掌心溫熱,暖熱了她的指尖。盛攸淮慢慢放鬆下來,長長舒了口氣,想活躍活躍氣氛,笑道:“說來也奇,天下人皆認為我母親是去父留子,卻沒想到,我母親是獨自誕下了我。”
“獨自?”
“是的,”盛攸淮點頭,“是阿孃親口告訴我的,她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撒謊,我之後也問過許多人,竟也瞭解到不少與我相同的女子。”
“那祁湘?”燕辭憂想起來了,當時她沒有反應過來,盛攸淮竟也輕飄飄帶過,原來是她清楚她們的秘密。
“沒錯。我後來問過祁女史。”盛攸淮點頭。
那不是和她們一樣嗎?那為什麼會變得如此不同,導致不同的源頭究竟是什麼?燕辭憂愣愣道:“子母河……”
“嗯?”
“殿下。”侍從小聲催促她,“是該回宮的時候了。”
“噢,”燕辭憂忙應道,“這幅字先收好了。”
時間緊迫,她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盛攸淮看她的眼神,忽然懂了:“殿下是說這像你們那邊女子的生育?”
燕辭憂小雞啄米般點頭。
“雖然是這樣,但……”
“我會有辦法的!”燕辭憂抓住她的手,堅定道,“相信我。”
盛攸淮看著她,眉眼柔和:“我一直都很相信殿下。”
燕辭憂還欲多談,身邊侍從欲言又止,還想再次催促,她只好說:“那我走了。”
盛攸淮笑著點頭。其實該燕辭憂送她,卻讓盛攸淮迎接又送別,實在失禮。燕辭憂上了馬車,又從車簾處探出頭,示意盛攸淮湊近點,她這樣只露一個頭出來有點好笑,盛攸淮想伸手戳戳她的臉,不過看燕辭憂表情嚴肅,她也揹著手湊近。
兩人離得很近,彼此呼吸都清晰可聞。燕辭憂有點想親她,可惜不行。她閉閉眼,心一橫說道:“我今天去找你就是因為想你,我這幾天都很想你。”
盛攸淮應該能夠明白,這句話中的意思不止是朋友間的想念吧。
周王殿下平常看上去不經撩,原來是擅長有話直說。盛攸淮臉頰滾燙,所幸天黑了看不清臉,她才能逃過一劫,避免被打趣:“我知道了。”
燕辭憂耳垂也燒得不行:“那我走了。”
她本就磨到了最後一刻,再晚宮門落鎖,誰也無法進出。燕辭憂一說走,車婦立刻揚鞭,須臾只剩飛揚的塵土。
馬車在前街轉彎後,連車輪都看不見了。盛攸淮也上了馬車,捂著臉半晌,才吐出一句:“也太可怕了……”
傾慕之情,也太可喜可憐了。
作者有話說:
最重要的事情出現了。
順便解釋一下,小辭原本的世界類似於感應生育,足夠誠心就可以,靠的就是子母河。
但不用動不動喝河水,子母河已經融入她們血脈了,主要是儀式感,比如媽媽喪儀用了河水澆墓碑,來月經也會喝河水,拜太初神這樣的。
以及流經皇城的一條主河名為子母河,其支流眾多,流向天地四方,所以要喝也不用專門跑來子母河大戶人家規矩多會派人去取子母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