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過得飛快,燕弦春逐漸對她放下戒心,門外計程車兵也從獄卒變成了保護燕辭憂安全的侍衛。
今晚宮宴後,燕辭憂就能見到燕錦寧了。
燕辭憂從早上醒來就很高興,可惜她沒能高興多久,盛攸淮就帶了兩個內廷官員過來,要教她公主禮儀。
雖然燕辭憂知道為保平安,她肯定要在其她人面前當端榮公主,但這些禮儀是不是太荒唐了,抬手不就是抬手嗎?為什麼一個抬手要讓人感受到婉約的氣質?
盛攸淮坐在案邊,看著燕辭憂留下的棋局假裝自己很忙:“別看我,是主上要求的。”
我就知道是皇姐!燕辭憂氣鼓鼓地想,全然忘記了自己剛才是怎麼不可置信地盯著盛攸淮的。
系統不合時宜地有用起來,蹦來蹦去給燕辭憂糾正:“動作幅度要再小一點!”
燕辭憂看得心煩:“你還是像之前一樣裝不存在吧。”
系統悻悻退開:“我好不容易有資料嘛……”
確實是難為她了。盛攸淮心懷同情地看著燕辭憂的動作越來越僵硬,終於伸手攔住了她們:“算了,你們回去跟主上說,公主在軍營歷練一個月,有些變化也正常,沒必要強求禮儀,這反而是倒退了。”
兩位官員與她熟悉,說話並不緊張,上前耳語道:“主上擔心聖人要來,那邊瞞了幾個月。”
盛攸淮明白了:“那這樣,由我來教公主,你們與端榮公主不熟悉,只教禮儀也沒用。”
兩位官員也明白,對視一眼,回宮複命去了。不多時,便有人報信,說是燕弦春同意了。
燕辭憂終於解脫了,坐下先猛喝一杯茶:“真是累死了。”
周王殿下從沒吃過這麼大的苦。盛攸淮看得好笑:“殿下學到什麼了嗎?”
燕辭憂有氣無力:“我都不知道在幹什麼。”
她正身,將雙手放在膝頭,並攏雙腿,盡力讓身姿看著柔軟:“這樣坐著不是很難受嗎?”說著放鬆下來,“我練的這些居然還是最基本的,真是難以置信。”
盛攸淮笑笑:“那樣坐著確實很累,其實現在好多了,不過端榮公主從小是在規矩中長大的,難免要求多些。”
“在這樣的規矩裡長大,還能來北大營歷練,不愧是我。”燕辭憂真心實意地嘆服。“應該說,你們都很厲害。”
盛攸淮猝不及防聽到這句,回過神來不由大笑。
燕辭憂說出這句話是真心的,滿心是對天下女子的敬佩,待到盛攸淮止笑,又問:“將軍要怎麼教我?”
“禮儀現在學也沒用,我也不會,”盛攸淮已經想好了,“殿下只要保持冷淡的樣子,讓人感覺你是下定決心徹底改變,因而行動和氣質不同就好。”
“如果這樣就可以,皇姐就不會派人來要求了。”燕辭憂道。她不瞭解這裡的晉王,但系統說過差不多還算是一個人,根據她對皇姐的瞭解也能猜到,燕弦春絕對有更多考慮。
“那你要繼續學嗎?”
“不要。”燕辭憂堅定地拒絕。
“這不就好了。”盛攸淮點點頭,她又小聲嘀咕道,“我可不覺得能騙過哪位……”
燕辭憂聽見了,但沒問。她癱在椅子上想了半天,忽然想到件更重要的事:“行禮。”
盛攸淮困惑地看向她:“什麼?”
“你還是先教我禮儀……進宮禮儀吧。”燕辭憂喃喃道。
對啊,她們都忘記了。燕辭憂還沒回過皇宮,兩個世界官員禮儀都有諸多不同,例如燕辭憂她們只用半跪而不用跪下叩首……下午就要入宮了,這件事更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