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王徵南又是一聲咆哮。身體內似乎發出了雞卵碎裂般地聲音,一股精純的元氣從腦門泥宮xue上冒出。漸漸凝聚成了一個身高十丈地虛影,迎著朝陽,這虛影越來越清晰,面孔和身體毫無差別,顯然是元神凝練的現象。
凝聚出形體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相神獸首尾奔走,都簇擁著初生的元神。
唧唧啾啾,唧唧啾啾……正在這時一陣陰風吹來,懸崖之下突然怪聲如潮,虛空出現了許多扭曲的面孔,陰風中隱約見得許多青面獠牙的惡鬼和赤身裸體的美女,甚至其間還有琉璃彩光結成天花飄閃。
“魔頭!”見到這樣地情景,王憲仁知道是王徵南強行凝聚元神。終於遭來了魔頭的侵襲。
“這元神非同一般的強,甚至可以媲美宗師高手,哪裡有元神初凝就這般強大的?不遭惹魔頭才怪了,我倒要看看他怎麼抵禦這些魔頭,畢竟只是一個幾歲的小孩,就算是神仙降林。天生異相,但能有多大本領?天生異相的自古以來雖然罕見,卻並非沒有。那些魔頭眼看是厲害至極,閃動琉璃彩光的好似自在天主的意念就算是我也不好對付。”
王憲心中想著,暗暗警惕,給自己加上了一道神符護住周身上下。
哪裡知道,情況卻另他是大跌眼睛,憑空出現地魔頭卻並沒有一撲上來,而是簇擁在懸崖上空,爭先恐後的朝著王徵南新出世的元神朝拜。
沒錯。是朝拜。一個個神態十分恭敬。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之後,都一窩蜂朝外散去。轉眼就消失得一幹二淨,彷彿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接受萬魔朝拜之後,王徵南的元神再次由十丈膨脹到三十六丈高下,彷彿一尊太古巨靈聳立空中,那四相就彷彿臣子一樣永遠守護在周圍。
就在這時,地處京城的王佛兒也感覺到了異樣,胖乎乎地身體在火炕上不安份的爬動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小小眼睛中滿是複雜的神情。皇儷兒以為他餓了,連忙把煮好的牛奶端了過來抓他吃,王佛兒卻一把推開了,驟的朝武當山方向坐好,雙手合十,嘴裡咿呀咿呀的唸叨。只是誰也聽不懂他到底在唸叨些什麼。
而同樣在東宮的太子朱常洛也面對武當山方向,眼神裡露出驚訝,卻又有一絲躍躍欲試,不甘寂寞的意味。
元神又散化為元氣鑽進了泥宮xue中,那四相一樣也落到了左右兩臂,腰間,胸口,天上的星辰也散去,火紅的太陽終於升騰而起,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但王徵南地身體一夜之間長成少年卻是事實,身上地四相星圖也表明了發生的一切。
“你是哪尊大仙降臨?”王憲任見王徵南收功,突然出言發問,眼神閃過一絲寒光。
“宗主說些什麼?”王徵南轉身,突然見到王憲仁再後面,大吃一驚,“宗主說什麼大仙大神地?我不明白?”
“那你的元神沒有經過天劫,怎麼比一般宗師高手還要凝練,而且還能凝聚四相守護,這連祖師三豐真人都不能。”王憲仁似乎要一直追問下去。
“哦!我今天煉氣,一時不知道怎麼的,莫名其妙的和四相星宿溝通,一時興起,就試著吸納了四相星辰的力量,難道這有什麼不妥的麼?”王徵南奇怪的問道,突然發現了自己身上的星圖:“這是怎麼回事,身上怎麼多出這些東西,我身體怎麼長這麼大了?”
“這是你的機緣。”王憲仁皺起了眉頭,看神情王徵南不似做作。心裡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揮揮手,“好了,你繼續修煉,只是下次動靜不要鬧得這麼大了。還過幾天,你也下山一趟,好遊歷四方。增長些見識。”
看見王憲仁走後。王徵南獨自站在山頂,看看自己地雙手。又看看身體,感受著體內滂湃如海的力量,不覺對著天空看入了神,良久,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眼神閃過一絲冷笑:“我明白了,原來如此!”
“恩?????”王鐘此時站在南海邊緣。所處的位置正是瓊洲島,中原大地此時的季節是冬春相交,氣候剛剛轉暖,仍舊還有嚴寒,但瓊洲島卻截然不同,驕陽似火,照射在大地之上,地面吸收了足夠的熱亮變得滾燙無比。同夏天沒有什麼兩樣,海風吹來,四周的椰樹娑娑做響,海天一色,都是湛藍,不亞於人間仙境。
王鐘卻並沒有心思欣賞入畫的風景。剛剛他看日出之時,也同時感覺到了四相星力滂湃直下,似乎被一種浩大地無邊無際的意念吸進去一樣。
剛剛接觸到,王鐘就以意念試著探了過去,但是還沒有接觸到,心裡就産生了警兆,似乎那意念危險之極,而且力量足以擊潰自己地意識。
這樣的情況,王鐘也碰到過,就是當初在七殺魔宮修煉。偶爾心奇。運元神鑽進喜瑪拉雅山檢視那條被地球磁母吸住的龍脈,當時還沒有接觸到龍脈。感受到龍脈無與倫比的力量,王鐘心裡也生出同樣的警兆。
不過那龍脈是天下文明的源頭,蘊涵的力量強大那是理所當然,但是王鐘現在卻感受到另外一股不同與龍脈那般強大地意念,心中不由如大海一般翻起巨浪。
“什麼東西,意念強大的如龍脈一般?”王鐘順應著方向感應,卻只發現那意念驅動四像星力降落在湖南湖北一帶,具體的位置卻感應不出來。
“這天下大勢,卻是越來越有趣了。就算是龍脈,我也要一舉震破,況且是無名的意念?任憑是什麼仙佛降臨,也難逃在我手裡覆滅。”王鐘心中冷笑:“我就是天,我就是道,任何存在都不能臨架我之上。”
“我現在強敵林立,傷勢又沒有恢複,暫時還是不去遭惹,還是先去找龍族的晦氣,抓幾十頭龍過來凝練天火同人術為好。司馬承楨當年也是介乎地仙與天仙之間的高手,雖然失去了元神,肉身只有當年三分之一的法力,但對付幾條小龍那是夠用了。”
王鐘把袖子一揮,喃喃念動咒語,過得片刻,一朵巨大的白雲突然從天上疾飛下來,原來是一隻極大地仙鶴,落到不遠的礁石上站立起來三四人來高,翅膀展開有十多米長寬,通體翎毛潔白,頭頂一個肉冠鮮豔如血,鐵爪鋼喙閃閃發光,兩翅扇動,一聲長嘯震驚得大海波濤翻滾。
“妙!”看著這只仙鶴,王鐘贊嘆了一聲,這仙鶴神駿無比,體內蘊涵的力量簡直可以媲美岷江三妖之一的青牛王,“司馬承楨當年還有這樣的坐騎。”
這只仙鶴正是司馬承楨當年的坐騎,被王鐘以白雲符法召喚了來。當年白雲子司馬承楨被三代殺死,但坐騎卻保留了下來。只是不知道逃到了哪裡稱王稱霸。
王鐘本體坐關,現在地身體白骨,血靈兩道變化都不能施展,甚至連元神都沒有,七殺火訣也無法施展,但司馬承楨肉身卻另外煉有無數法術。
本來元神消散後,意念也隨之消失,外人就算佔具了肉身也無法窺得原主人的絕學,最多隻是感受肉身本能,摸索經脈結構,知道大概的功法招式演變,精髓是無法知道的。更別說咒語真言了。
但是王鐘卻不同,兩兩無間之道觀察過去未來,秋毫之道明查萬事萬物,一番窺視之下,居然能發揮出司馬承偵身前大部分法術,包括控制坐騎的咒語。
“你是誰,為什麼佔了我主人的肉身。”仙鶴直直的看著王鐘,突然口出人言。
“白雲子已經死了,既然我佔了他的肉身,我就是你的主人,你若不服也可以,不過只有一條路,就是和他們一樣,元神被煉成法寶。”王鐘背後浮現出真龍剪巨大的形體,上面兩條琉璃神龍在剪上游走,四隻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白鶴。
白鶴出乎意料地沉默了片刻,翅膀微微顫動,才開口道:“我承認你是我的主人。”
“這仙鶴卻是識相。”王鐘心裡微笑,身體一縱,已經上了鶴背,仙鶴把翅一震,沖天而起,如一隻響箭穿入雲中,小半個時辰後已經來到了曾母暗沙地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