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正殿上並排放了三尊大椅,中間大椅空著,另外兩尊大椅上分別有兩個男子正在打坐。左邊一個男子全身黑衣,從頭到腳全部包裹,彷彿專門在夜裡行走暗殺的刺客。正是岷江三妖最為兇狠的水狼王。
而那青蛟王卻是白衣翩翩,直似一個風流書生,倒與青牛王有些相似。
大殿中央是一尊青銅色的巨鼎,鼎身上雕印了無數符篆金石拓文。宛如天然,看不出一點人工的痕跡,直如造化地神工鬼斧。
巨鼎口方圓近乎十丈,深幽不見底。其中水波蕩漾,似乎有無數細小的生物在其中翻騰,隱約見得那些細小生物其中有一團血白二色混雜的光球亂沖。鼎中之水越發沸騰,似乎被煮沸開鍋一般。
晃眼便有好幾次,那血白二色的光球都差點沖出水面,卻被鼎口符篆發出光華射進水中,鼎中水立刻爆跌到底,同時符光便化為水落進鼎中填住上層,使血白光球永遠處在水中不得出來。
青蛟王,水狼王突見變故,還沒有回過神來,一道青光從天而降,落到中央的寶座上。
“大哥!”
兩妖見青牛王元神委靡,精神不震,彷彿經過一場惡鬥,都是大驚。
青牛王把手一擺,氣息急促,把手一指大店中央的鼎中,“不用多問,來敵太厲害,我拼命葬送了苦煉地身外化身以及兩件地母至寶,元神才得以遁回。老2,老三,你們都呼喚出水眼中的肉身,於元神合一,我們共同催動精血引發九天煉獄,配合天象物神鼎,把敵人除掉。這個敵人不除掉,我們永無寧日。”
話音還未落,一聲牛吽傳來。宮殿一側突然裂開一個大窟窿,一頭彷彿猛獁象的青色巨牛被水花托起。這真是青牛王乃以修煉元氣地肉身。
元神與肉身一合,青牛立刻連連長吽,張口一吐,十七道太古九天鎮獄神符在巨鼎上空飛舞。
見到青牛王連肉身都召喚了出來,水狼王,青蛟王都把在水眼中淬煉的肉身召喚出來。與身合一。
只見一頭青牛,一頭青蛟。一頭毛皮漆黑發亮的巨狼各自踏著妖雲,圍繞巨鼎呈三才位立定,隨後各自張開大口,精血如瓢潑一般噴灑在十七道太古九天鎮獄神符上。
十七道神符一遇精血催動,立刻閃閃發亮,翠光大做,整座大殿中牛吽。龍呤,狼嗥此起彼伏,三妖動用肉身,發出妖力如大海波濤,來回滾動,激蕩得所有東西一起震蕩起來。
“小紅,發生什麼事了?快過去看看!”離正殿幾裡開外的偏殿中,一個柳眉芙面。杏眼桃鰓,體態風騷的美人正在用芊芊玉手拿起畫筆做畫,旁邊站著一位年輕俊秀的書生在指點。
這位年輕俊秀書生正是那次乘天劫,用格物天弓偷襲王鐘的今陵才子冒闢疆,居然出現在這裡。
當日王鐘運元神追趕他到了岷江,突然被水花攝走。王鐘當時檢視,沒有查出動靜,也沒有過多計較。原來冒闢疆施展出陸地縱騰術,經過岷江,正好路過獠牙沙洲,被其中封印地青牛王發現,用法術攝了進去。
上古妖物雖然力量強橫,但不會算計未來,自身禍福成敗。而儒生經研易經,能用蔔卦來看吉兇。青牛王深知推算禍福成敗地重要。
只是三妖都是洪荒級妖怪。在大禹時代就被囚禁,可憐只認識甲骨文。什麼大篆小篆,一個都不認得,面對現在地文字,近乎文盲。就算拿了書看不懂,更別說理解其中地意思了。於是冒闢疆被逼迫當了充當了教書先生的角色。
青牛王極其好色,水宮中除了三妖,還有他的兩個正妾,以及一些美婢。這一來二去,冒闢疆也在魔宮中混熟了,其中一個正妾閑青牛粗魯無味,幾次乘青牛王煉法外出,暗中勾引,終於強逼成奸。公然給青牛王戴了一頂綠帽。青牛王因為三次天劫將至,心神經常恍惚,也沒有在意。
“夫人,宮中來了強敵,三位大王正在行法對敵!”美婢小紅回來報告。
“什麼強敵,這麼厲害?”美人放下畫筆,秀眉皺成一條嫵媚的黑線。“冒郎,你不如幫忙蔔一卦,看看吉兇如何?”
冒闢疆雖然與紅袖書院的董小婉互相傾心,但他本就是風流才子,被美人勾引強逼,也就半推半就,現在木已成舟,自然如膠似漆。
“鮫兒,易經不是一日能夠參悟得透的,歷代大儒,終其一生都無法參透皮毛,那蠢牛不懂風雅,毫無士氣,怎麼能學到?我豈不是永遠要困在這裡提心吊膽。”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了?”美人鮫兒大怒,杏眼圓睜,就要發作。
“不不不!”冒闢疆嚇了一跳,連忙調笑,“我恨不得和鮫兒永生永世都不分開,只是那蠢牛始終是個禍胎,法力又高,若發現了我們地事,只怕連投胎都不可能。整日提心吊膽,偷偷摸摸,有什麼趣味?”
“原來是這樣!”美人鮫兒立刻轉怒為喜,想了一會兒。“我自有主意,你先蔔上一卦,看看這次敵襲是吉是兇。”
冒闢疆依言,蔔了一卦,“騰蛇入主中宮,鶻鳥進屋。”
“什麼意思。”
“大兇之兆!主遭喪亂。”
“冒郎,你可算得準,有幾分把握?”
“事情已經發生了,這卦我有七八分把握。”
“既然如此,我也就賭上一把!冒郎,這蠢牛的寶庫中儲存有一部地母水經,十三件厲害法寶,件件我都能運用。一葫蘆地母神丹,六葫蘆七返還陽丹,我們去把它盜來,然後出宮。”
兩人正在商量,突然門口有人嬌笑道:“好哇。一對姦夫淫婦要盜寶逃走。”
冒闢疆一聽,頓時駭了個魂飛天外。美人鮫兒一聽,也是大驚失色,抬頭一看,卻反笑道,“原來是鷦姐姐,怎麼。你也想分一杯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