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官紫煙,皇儷兒與峨眉派掌門之子秦完,冒闢疆四人偷襲先王鐘時,秦完被王鐘當場殺死,冒闢疆用陸地縱騰術貼著雪地隱藏飛逃,倚仗了格物天弓的威力,跑得飛快,直追過了大雪山,到達川藏交界的岷江附近,沒有了雪原的掩護,冒闢疆的身形才顯露了出來。
王鐘這下看清楚了,正要下毒手一下殺死這不知天高地厚地儒生,正要行法,突然岷江之上沖起千萬大小水柱,似乎蛟龍起水,方圓四五十裡全部被這類水柱掩蓋住。
王鐘以為是有人救援,一把真火放下,水柱全部化氣蒸騰散去,那冒闢疆居然不見了蹤影。
王鐘心裡疑惑,又施展出玄陰搜地大法查探,還是沒有一點動靜,最後延著岷江直下,直到與長江交彙處的宜賓,還是沒有發現冒闢疆的蹤跡,只是隱約覺得這長江之中似乎有一種異常的波動,只是當時情況緊急,和孔雀王母打鬥,元神要回去破陣,無暇細察。
直到事情結束之後,越想心中越奇怪:“那儒生有多大的法力,能逃得過我的手?”
當下運心靈算計,默算了兩個時辰。只感覺長江之中隱約有什麼重要地東西關聯著中原大地地氣運,並且似乎就要發作!
所以王鐘想前來把長江從源頭到尾巴一直看個究竟。
從遼東外飛來,過黃河,王鐘突然看見黃河水漫壓壓一大片,似乎汪洋大海,黃沙翻滾,天上陰雲密佈。雷霆滾滾,陝西。山西,河南,甘肅,山東,河北六省,方圓幾十萬裡近百萬裡的天空,全部是積雨雲水氣。重得隨時要掉下去,而下面也是大雨傾盆,河水泛濫,淹沒了無數村莊農田,沿河的城鎮。
“怎麼回事?天氣怎麼發生了這樣的變化?看天空這樣的積雨雲,只怕茫茫神州,都要被水淹沒,如此下去。天下動亂,立刻就是一發不可收拾,豈不是正應了天數?”
王鐘越來越疑惑,這樣大規模的天地變動,人力根本無法違抗。
飛臨過河南開封附近,突然見黃河波濤之中。隱隱有一個巨大的身軀浮現了一下,這身軀批鱗帶角,體長不知道多少裡,似乎龍蛇巨蛟一類地水怪。
這身軀每一次浮現,黃河立刻湧起滔天巨浪,天上大雨瓢潑一樣落下。
“莫非還有水魔做怪?”王鐘知道,眼下時局緊張,中原大地本來就是千創百孔,任何天災,都要引起動亂。內憂外患之下。立刻就是不可收拾的局面。
元神立刻落下,“若是水魔做怪。殺了便是。只是區區水魔,也沒有這樣大地法力能引動六省百萬裡地氣候,三次天劫的高手都辦不到。”
哪裡知道,落下之時,那魔怪似乎感覺到不好,迅速沉了下去,王鐘下來,竟然找不到絲毫蛛絲馬跡。
眼見事情越來越奇怪,王鐘降落到開封城內,只見許多男女哭哭啼啼從街上走過,一個面黃肌瘦,衣衫襤鏤,有地挑著鍋蓋,籮筐裡面擔著孩子,有的就坐在泥水裡面討錢討吃食,也有餓得奄奄一息的老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尤其是孩子的啼哭更令人揪心。
王鐘知道是黃河邊緣地州縣被淹沒了,都是逃荒的百姓,官府管不過來,只得四散覓食。
勉強救了幾十個快要凍死餓死病死的老人孩子,卻也無能為力了。
他雖然法術神通無邊,但都是滅殺之道,這樣的天災,幾十萬,上百萬的黎民,就是神仙下凡也無濟於事。
“長太息以掩泣兮,哀民生之多艱。”王鐘見這光景,不禁由心出口嘆息。
“兄臺可是煉氣士?”王鐘來到河邊,早是黃水泛濫,節節上漲,天上大雨傾盆,河堤危危可急。
回頭一看,只見雨中一人,站在岸邊,穿著月白色袍子,綸巾,似乎一個年輕的書生,淡淡的幽香隨著說話傳了過來。
王鐘神目如電,一見便是個女人。並且是個煉氣士。
“兄臺既然感慨萬千黎民,為何不讓水退去?”這書生道。
王鐘道:“你有多大的法力,能改天換地?法力若能改變乾坤,上天何必又假手如人?”
書生道:“兄臺有所不知,這似是天災,其實為人禍。我深通其中地關節,只是奈何法力不濟。看見兄臺心憐黎民,因此想和兄臺聯手退了這場天災。”
“你通其中關節?”王鐘皺了皺眉頭。“姑娘,這其中有什麼關節?”
書生見王鐘早看穿了她的行藏,面上一紅,隨後鎮定如常:“實不相瞞,我乃紅袖書院弟子。”說著停了一下,看了王鐘一眼,見對方並不在意,便繼續道:“當年大禹治水,開闢洪荒水道,擒拿住十萬上古洪荒水妖,六位大魔水神分別封印在黃河長江,東西南北四海之中,每到天地變動,這些水魔就會作祟。十萬水魔法力聯合,足可以神仙色變。若是能找出囚禁水魔所在,重新加固封印,便可安然退去洪水。”
第一百三十五章 玄陰血鏡,不是才子是妖孽;桐柏兇神,水魔妖猿巫支祁
“十萬洪荒水魔?這可就有些嚇人了啊。”
王鐘心裡吃了一驚,運起玄功默然推算。
自追冒闢疆讓他逃走之後,就覺得有些不對,只是道高術底,天高難測,推斷不出具體的原因,現在被這位紅袖書院的女子一點醒,心中已然有些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