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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因為一陣餓意醒來,胃又開始抽搐,那是常年晝夜顛倒,不按時吃飯折騰壞的。
床邊的一盞臺燈隔著雕花燈罩透出柔和的黃光,我手上插著針管,一瓶點滴快要流盡,深夜的室內寂靜冷清,唯有連續不斷的敲擊鍵盤的聲音縈繞其間,濟深坐在桌前,厚密的頭發微卷,眼鏡鏡片反射出螢幕冷藍的光芒,將英俊深邃的五官輪廓襯得更加冷硬。
“我餓......”我艱澀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出奇,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很明顯,濟深聽到了,他很快轉過頭來,“子適,你醒了”,他摘下眼鏡,走過來把我扶坐在床頭,拿起旁邊的一杯溫水慢慢地喂給我喝,我喉嚨的灼熱有了些許改善。
濟深放下杯子,開始替我拔掉針管,“你昏睡了一天,醫生來看過了,說你多日營養不良,又遭毒打,著涼發燒,得好好躺著休息一陣”,針管拔出的一瞬帶出些血珠,濟深把它按住,貼上膠帶,又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額頭,剛剛的冷冽消融在淺淡笑意中,“還好,燒已經退了。”
濟深說我急性胃炎,吃不得油膩的東西,鍋裡還溫著粥,他去盛了一碗,用勺子舀起,再吹涼了餵我,我一口一口地慢慢吃著,胃疼好了許多,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怎麼這麼快就找到我了?”
濟深笑了,“你消失了那麼多天,我著急找你,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雖然沒出聲,但我知道就是你......馬上叫人定位了你的位置”,他放下碗,握著我的手道:“子適......對不起,剛開始警方總是盯著我......我沒辦法立刻跟你取得聯系。”
我反握住濟深的手,急急問道:“那個人,他,他真的死了嗎?”
濟深久久地盯著我的眼睛,點了點頭,“嗯,不治身亡”,一句話宣判了我的死刑。
熱度從我身上褪去,我臉上空白許久,不知作何反應,濟深也不出聲,靜靜地陪著我,“有煙嗎?”我問道。
“有”,濟深打起火,我嘴裡叼著煙,湊到他手邊點燃,尼古丁麻痺了我的痛覺,直到煙只剩下一半,我才開口:“濟深,那人是我害死的。”
“嗯。”
“都是因為我喝了酒。”
“嗯。”
“我犯下了大罪。”
“嗯。”
我看著他,“你會把我交給警察嗎?”
濟深輕輕地把我摟進懷裡,向我保證:“絕對不會!”
濟深說這是他在鄰市置辦的一間單身公寓,因為經常來這邊出差,幹脆弄了個休息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讓我安心在這裡養身體。
房子很大,奇異的是,除了浴室有用門簾擋住,並沒有任何隔牆,僅以不同的空間造型區分開來,裝修很能體現濟深的愛好,簡單的北歐風格,運用光影打造出朦朧的感覺,古著傢俱上的雕花又添了些許風情,配上寸土寸金的地段,低調得十分奢侈。
早上刷牙洗臉的時候,我被鏡子裡形銷骨立的人影嚇了一跳,我一向不喜歡自己的長相,過於陰柔,招來的男人多過女人,在酒吧打工的時候還有人跟蹤我到廁所,我抄起旁邊的拖把揍得那人差點不能人道,後果是在派出所拘留了幾天,出來後直接丟了工作,還賠了一大筆醫藥費,簡直倒黴透頂。
不過現在應該沒人會對我這副樣子感興趣,宛若一具骷髏上直接覆了人皮,蒼白的臉上遍佈青紫的傷痕,眼窩深陷,顴骨高聳,看起來十足癮君子形象。
我想了想,還是拿起濟深的剃須刀,將下巴那一茬剛冒出來的胡須剃掉,臉看起來比之前要清爽不少。
看到警方發布在官網上的通緝令後,我更加不敢出門,怕人家認出我來,幸好濟深最近忙著在這邊擴充套件業務,每晚都會回家,我自然地接過他帶來的食材,炒菜煲湯,濟深就坐在旁邊的書桌處理公務,時不時給選單提點建議,直到飯菜的香味飄到他鼻尖,他就走過來跟我共度晚餐。
“湯的味道怎麼樣?”我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比較有自信的,畢竟從小跟著爺爺生活,早早當家,後來又獨自生活了那麼長時間,只是做飯一小時,吃飯五分鐘,還要洗鍋碗瓢盆,我漸漸對此失去興趣,一個人的時候,就隨意點外賣對付對付。
濟深啖了口奶白的魚頭豆腐湯,“火候很夠,不過”,他笑得眉眼彎彎,露出一口白牙,“主要還是我買的魚新鮮。”
“去你的”,我笑著踢了濟深一腳,他不甘示弱,兩個快奔三的人在桌下你踢我踹的,“好了好了,再打桌子都要掀翻了”,他一句話,我們正式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