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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杉在醫院裡醒來, 醫生說他失血過多, 險些歸了西。
方銘躺在隔壁床位, 看樣子比他還慘,胸骨骨折,打了石膏, 胸部看起來有半個籃球那麼大。
“青玉呢?” 他問。
方銘哼唧了兩聲,眼神躲閃著不說話。祁杉就懂了。
他的反應沒有其他人想象中的那麼強烈,其他人反而因為這樣越發不放心他。父母暫時放下了手頭的工作,連夜趕了過來, 日夜輪流看護著他。
祁杉覺得其實這完全沒有必要, 他既然答應了青玉, 就會等著他的。上一次青玉離開他的時候說會回來, 後來他不就回來了嗎?這次也一樣的。只要他肯等, 青玉就絕對不會食言。
兩個病號閑著沒事, 方銘跟他說起了後來的事。那天, 在祁杉的血快要流盡的時候,良辭趕來救走了他們。臨走的時候, 順手銷毀了那個盒子裡的信件。葉教授他們對那天的事都不記得了,睡了一覺起來剛好是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飯就開始忙活,至於前一天就像是被人從他們的人生中刪除了一樣。
說起良辭,祁杉倒是想起來,有段日子沒見了。大概感知到了他的惦記,在醫院裡的第三天, 良辭來了。
他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看起來有些憔悴。祁杉問他怎麼了。這才知道鐘菡的孩子差點沒了。
“那天我們中計了。阿菡跟他們出自同源,他們自是知道怎麼對付她最有效。”良辭說,“實在抱歉。”
“有什麼可抱歉的?孩子沒事就好。”祁杉笑了笑,“要不是你後來趕過來,我跟師兄的命也得扔在那了,說起來其實還得謝謝你。”
良辭看著祁杉,神色複雜,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努力了一把,好歹閉上了嘴。
又過了幾天,鐘菡也來了,臉色還有些蒼白,看來身體根本還沒好。祁杉看著他們兩口子,一個比一個憔悴,反倒是他自己被醫院的營養餐調養得紅光滿面的,當下有點不好意思。
後來,在病房裡,良辭給祁杉講了一個故事。用一句話概括,大概就是:一群天道的神為了庇佑蒼生而不得以犧牲了三個人和神的故事。
一切的源頭,還是南塘底下的那個封印。
那封印起於遠古時期,合眾神之力鑄成。那時,神、魔、人爭戰不斷,封印便被用來作了牢籠。無數戰爭中,那些落敗的妖魔鬼怪裡,不乏有實力強悍者,徹底摧毀他們實在困難,便投進封印裡鎖著。久而久之,裡邊聚集了數不清的孽障。
鐘菡就是那個封印的鎮守者。
至後來善惡兩道分家,封印和鐘菡就被遺留在了人間。雖然千千萬萬年過去了,也沒見那封印有松動的痕跡,但它留在六道中最為弱小的人間始終是個隱患。萬一哪天封印破裂,人間必然會生靈塗炭。
於是一千四百多年前,當祁連宇這個契機出現的時候,天道便有了一個計劃,可以將這個隱患完全消除的計劃。
被利用到這個計劃裡的棋子有三個。其一,祁連宇。生具慧根,但終究與天道無緣。利用他,除了會讓他經歷幾場撕心裂肺的情愛之外,並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妨害。更何況,整個祁家都會因為他的參與而獲得千餘年的庇佑,也算是一種補償。
其二,青玉。至陰的生辰八字,又自小受過極其嚴格的訓練,短短二十餘年壽數,便身負數十條人命的殺孽,是個世間難尋的好魂魄,作厲鬼的好苗子。再者,他一念之差斷了旁人的機緣,生平又屢造殺孽,即便魂魄入了地獄也要歷經煎熬之刑。此後再入輪回也將永世墮入畜生道,再也做不了人。這樣一個魂魄被拿來做犧牲品,是再適合不過的。
其三,鐘菡。生而為神族,真身乃是佛祖蓮座上的一片花瓣。身為神族,必要時,為拯救蒼生而犧牲,是他們與生俱來的一種責任。
三個犧牲者都湊齊了,一出好戲便開場了。
他們先是給了祁延恆一劑“亡羊補牢”的藥,抹去了祁連宇的記憶,更改了他的心性,又引導著他一步步將青玉煉化成厲鬼。之後,再由他們動手,把青玉鎖進了封印裡。
按照預想,成了厲鬼的青玉吞噬掉了封印中那些早已失了神智的妖魔鬼怪,幾乎吸收了封印裡所有不該存在於人間的東西。
之後,一心報仇的青玉應該試圖沖破封印出逃,而作為封印的守護者,鐘菡應該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這時,鐘菡被選作犧牲者的原因便顯露了出來。
她是佛祖蓮座的一部分,生來便沾染了佛的氣息。陰邪之物若攻擊她,則與攻擊佛祖無異。對佛不敬,上天自會降下天譴。如果一切順利,那麼至此,這個隱患就該解除了。至於鐘菡,若能僥倖存活,則功德無量,若不能,則萬世流芳。
不過凡事總有萬一,封印裡的情況誰都不知具體,青玉入了封印,幾十年都沒了動靜。計劃只好做了改變,他們教祁連宇在自己的魂魄上刻下烙印,使他永生永世只能投生在祁家。同時有意無意地透漏給祁栩一些模糊的資訊,一步步誘使她形成了一個錯誤的認知。
如此幾十年之後,青玉依然沒有試圖逃脫,倒是那千千萬萬年不動如山的封印出現了一絲裂縫。當青玉漸漸地能短時間脫離封印的時候,他所面對的,就成了一副與真相相去甚遠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