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點頭:“我不生氣。那你看……”
祁杉秒懂,當即再讓出一根手指,“不能再多了!”
青玉笑得十分滿意。
鐘菡他們一夜沒回,整個祁家祖宅裡仍然只有三個人。
祁杭頂著倆黑眼圈起床,見到祁杉和青玉的時候,敏感地盯著倆人多看了幾眼。直覺告訴他,這倆人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雖說動作和語氣跟以前沒什麼區別,但相處時的氛圍還是有一點變化。
祁杭更想嚴和了。
一連七天,南塘周圍除了張叔,再沒有第二個人踏入。祁杭的耐心也在第八天清晨消耗殆盡。
“張叔,今天可以過去了吧?”
張叔伸了個懶腰,擺擺手說:“你們也是心急,這一大早的,過去吧。”
南塘的詭異景象維持了七天,今早上終於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張叔一放行,祁杭立馬踏上了離他們最近的一道迴廊。三人到達湖心亭時,裡面卻只有良辭一個。他自在悠閑地坐在亭子裡,見他們過來還打了個招呼:“來了?等一下鐘菡就出來了。”
祁杉四下裡望了一圈,除了岸邊的張叔,再沒有第六條人影。“從哪兒出來?”
正說著,離湖心亭不遠處,那天晚上隱約看見的那朵碩大的紅蓮動了動,一陣紅光閃過,鐘菡居然就站在蓮葉之間。她沖著岸邊的張叔喊:“張叔!您把船撐過來吧!”
張叔遠遠地喊了一嗓子:“好嘞!”
等他撐著船到了近前,鐘菡又對亭上的人道:“你們過來吧。”
一頭霧水,是現在祁杭和祁杉的同一狀態。他們不明所以地踏上張叔的船,張叔手裡的竹篙一撐,小船就飄飄悠悠地蕩了出去。
青玉不是祁杉,他對嚴和的現狀其實並沒有太大興趣,也就沒有跟著上船。良辭看著小船離開,又看向青玉。感知到他的視線,青玉也轉過身來看著他:“有事?”
良辭點頭,說道:“有一件事,我正在想要不要告訴你。”
“與我有關?”
“當然。”
青玉走到良辭對面坐下,“但說無妨。”
良辭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可我還沒想好要不要說。”
“那就別說了。”青玉站起身,向亭下臺階走去,背對著良辭看向祁杉的方向。
“你這鬼真是沒意思。”良辭嘆道。他忽然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青玉轉身看他:“鐘菡的故友。神族。”
良辭卻笑,“可你覺著我跟她像嗎?”
“像。”青玉回答他,“又不像。”
“這樣,我先告訴你一件事吧。”良辭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神魔之戰過後,善道與惡道之間定了個規矩。因為人道在六道之中力量最為弱小,為防止被惡道侵蝕,天道便主動提出,其他五道進入人道後,不得以真身出現,力量也會被壓制到原先的不足萬一,只除了天道的佛和四惡道的領袖。”
“你想說什麼?”
良辭一副懶散模樣,“我就是想澄清一下,其實我並非神族。哪怕曾經是吧,現如今也不是了。”
“你與我說這個做什麼?只為了告訴我你是四惡道的領袖?” 青玉並不愛跟他兜圈子。
良辭一臉無趣,“你居然不驚訝?”
“驚訝倒是談不上。”青玉道,“我只是想知道,既然其他五道均不得以真身出現,那麼鐘菡又是怎麼回事?”
良辭見終於勾起了他的興趣,連忙回道:“鐘菡來到此地鎮守封印之時,人道還不是今日模樣,那時六道之分尚不明確,神佛與妖魔雖對戰無數,但尚能共處。後來她進入沉睡,錯失了進入天道的時機,也就不受後來這個規矩的約束。”
青玉又問:“那你此次進入人道又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你……”良辭看向他。
“為了我?” 青玉蹙起了眉,下意識起了防備之心。
良辭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思,打趣道:“別把我當做敵人,有鐘菡在,我不會為難你。”他語氣一頓,“不過別的誰會怎樣,我就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