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祁栩來叫祁杉吃飯,就看見這麼一副和諧又好笑的畫面。祁杉光著膀子,呈大字攤開。嬰兒睡在他身邊,被他攤開的手腳逼得委委屈屈縮在一角,小身子歪斜著,一隻腳抵在祁杉肚子上,像是在阻止他繼續往這邊擠一樣。
祁栩上前把仍在熟睡的嬰兒抱起來,嬰兒的腳離開祁杉的肚子,卻留下了一個腳丫子形狀的紅印。
嬰兒的午飯是大半瓶奶,咕嘟咕嘟喝完了,沒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別人吃。
祁杉看見他的眼神,拿筷子在一盤辣椒炒肉裡蘸了蘸,然後送進了嬰兒的嘴裡。
嬰兒有滋有味地砸吧著筷子尖,一開始還沒什麼反應,然而過了幾秒,臉盤子一皺,眼眶裡迅速蓄起一泡眼淚,連個商量都不打就開始哭。
驚天動地的直接把祁杉哭蒙了。
原本抱著嬰兒的祁栩見狀,二話不說把嬰兒塞進祁杉懷裡,說了一句:“你自己哄。”就忙不疊地溜了。
祁栩一走,鐘菡也不再多待,順手摸了一盤炸酥肉,端起就出了門。
祁杉孤立無援,愣了半天:“……別哭了好不好?”
嬰兒:“哇哇啊啊啊啊——”
祁杉:“……”
祁嘉永兄弟倆開始工作後,吃喝都和同事們一起,但一開始還會回來睡覺。後來進了祁延恆的墓,就忙得沒時間回來了。正像賈騫常說的,真的是睡在墳頭上了。
這次祁杉在南塘鎮待了五天,期間他爸還沒那麼忙的時候問過他關於收養那孩子的事。祁杉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他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第二天就進了墓裡,三天了還沒回來過。
再有五天就要開學,祁杉待在南塘鎮,除了嘮嗑逗孩子,天天無事可做,打算回家。祁栩聽後點了點頭,也打算回學校。
臨走之前,祁老媽聽說□□的事後特意打了電話過來。並表示和祁爸商量過了,讓祁杉他們回去的時候把孩子帶上,他們會拜託一位阿姨跟他們一起。老媽的電話裡並沒有對□□的事表示不滿,但也許是出於母子間天生的心靈感應,祁杉總覺得他媽似乎並沒有怎麼高興。可當他問起來,老媽卻說是他多心了。
無論怎樣,第二天,祁杉、祁栩,以及一位被拜託幫忙送孩子的阿姨一起踏上了回s市的火車。
盡管已經說清了彼此之間的親戚關系,但祁栩似乎並沒有要和祁杉的家庭常來常往的意思。
興許是在火車上休息得不好,祁栩的臉色有點蒼白。祁杉不放心她,堅持提了好幾次帶她回家休息,順便見見自己老媽,但都被拒絕,一進了s市祁栩就打車回了學校。
祁杉有點搞不懂她,獨自帶著阿姨和孩子回了家。
祁老媽竇薇是個高階插花師,名下開了兩家花店,除了每學期都在s大開一門插花藝術基礎的公開課外,其他的工作時間都極其自由。
祁杉一進家門,老媽已經坐在客廳等著他。幫忙護送孩子的阿姨只進門坐了坐,把孩子交到祁媽手上,該囑咐的事囑咐完了,喝了一杯茶就告辭了。
阿姨走後,客廳裡的氣氛有點怪怪的,祁杉滿心莫名,之前電話裡從老媽那感覺到的不對勁又冒了上來,“媽,”他斟酌著問,“是不是和我爸吵架了?”
祁媽看他一眼,果然眼裡已經有了怒氣,祁杉幾乎立刻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家裡醬油沒了,出去買去!”祁媽開口趕人。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祁杉忙不疊把行李放回房間,屁顛屁顛地跑出門躲難去了。
祁杉一走,竇薇臉上的怒氣瞬時消失了個幹淨。她低頭看了懷裡的嬰兒一眼,抱著他進了主臥。
床頭櫃第二層從來都是鎖著的,偶爾用得著裡邊的東西時才會開啟。竇薇把孩子放到床上,取了鑰匙開啟櫃子,從裡面拿出一個銀鈴。
銀鈴有嬰兒半個拳頭大,稍一動作裡邊的銀珠就碰撞出清脆的鈴聲。
原本安靜的嬰兒聽到銀鈴的聲響,忽然躁動起來,他有點不安地叫了幾聲,卻沒人回應。
竇薇拿著銀鈴靠近嬰兒,抓住他胡亂揮舞的手臂,把銀鈴放進了他手裡。只是瞬間,銀鈴閃著金屬光澤的表面迅速變黑,繼而化成粉末,空氣微微流動,它就消散了個幹淨。嬰兒的手心也出現了一塊紅印,像是被火灼傷了一樣。
“果然是。”竇薇坐在床沿,陷入了沉思。
床上的嬰兒因為手痛低低地抽泣著,但沒人理他,那哭聲也不敢放太大,像小貓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忙,總是超時,不好意思(╥﹏╥)
明天放假了,以後會準時更新噠~
端午節快樂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