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忙活了很久,直到祁杉脖子上不再傳來癢的感覺,他才停下,又站直了,一味地看著祁杉。
“哥哥。”空氣幾乎要靜止的時候,玉碎一樣好聽的聲音忽然響起。雖然稍微帶了點沙啞,但也沒礙著祁杉聽得心頭一顫。
祁杉是個聲控。還是個沒救的聲控。不然他當初也不會那麼痴迷地喜歡二班的小鈴鐺同學。
對著這個剛從湖底爬上來的不知道是什麼的玩意兒,他居然不分場合地被震撼了一把。
臨死前能聽到這麼好聽的聲音,祁杉覺得自己太感動了,因為男人說完這兩個字,他的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且根本沒有停止的趨勢。
男人的眼裡有些慌亂,他的動作很緩慢,一點點抹去祁杉臉上的淚水,用剛剛把祁杉震撼住的一把好嗓子溫聲道:“別哭,我回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裡全是溫柔。
祁杉差點被哽住。大兄弟,你別這樣,哥害怕!沒看見眼淚都被你嚇出來了嗎!
眼見祁杉的眼淚止不住,男人不再用手擦,幹脆吻在祁杉臉上,吻去他的淚水。連祁杉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被嚇得,很快他的眼淚停了。
正驚奇於自己身體的反應,卻發覺男人的吻離自己的嘴唇越來越近。祁杉努力轉動自己唯一可以活動的腦袋,卻悲催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腦袋又動不了了,只能認命地任由眼前的人吻到自己唇上。
這個吻很柔軟,卻很冷。沒有半點活人該有的溫度。
果然是個鬼。祁杉這樣想。
蟲鳴鳥叫聲,彷彿是上輩子才聽過的了。祁杉睜開眼睛的時候,有那麼幾分鐘都搞不清到底是他現在在做夢,還是昨天晚上的一切才是夢。
現在他正躺在祁家祖宅裡的床上,賈騫睡得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身邊,有呼吸,還沒死。一切都跟昨晚之前沒什麼不同,靜謐美好得讓人想哭,跟昨晚相比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他躺著不動彈,前思後想,左思右想,想得正入神,身邊的賈騫忽然動了。
“杉子!”賈騫猛的睜開眼睛,一手撐在床上,另一手往下一撐正好頂在祁杉的肚子上。借力暴起,差點把祁杉的隔夜飯壓出來。
“我艹尼瑪!賈騫……你想弄死我!”祁杉開啟他的手,抱著肚子縮成個蝦米,叫苦不疊。
賈騫眼睛一亮,一手扯著祁杉的衣領,另一手扳著他的下巴,睜大了眼睛看著祁杉的脖子,嘴裡不停的嘟囔:“還好,是做夢,沒死,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一時著急,賈騫簡直力大無窮,祁杉只覺得自己脖子都要被他掰斷了。“放手……放手……”
賈騫這才完全從噩夢裡清醒過來。夢裡的場景實在太真實,這會兒歲月靜好的讓他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我跟你說杉子,我做了個怪夢,夢見你被學姐抓住,脖子上拉了這麼長一條口子……”他拿手比了比,湊到祁杉眼前給他看,卻發現祁杉的臉色在聽了他的話後忽然變得蒼白,“……怎麼了?”
祁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好半天後忽然從床上蹦了起來,“什麼怎麼了?跑啊!”說著就伸手拉賈騫下床,“這他媽不是做夢!怎麼可能兩個人做同樣的夢!”
賈騫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你也夢見學姐在你脖子上拉了一刀?”
“都說了不是夢了!這鬼地方不能呆了,趕緊走!”祁杉說完,東西都顧不上收了,拉著還有點蒙的賈騫就要走。
祁杉的反應太激烈,賈騫再不靠譜也清醒了。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們不小心……不對!應該說是被人算計來了這麼個有鬼的地方!
兩個人剛走到門口,伸出去拉門的手還沒碰到門框子,那門卻自己開了。門前,祁栩站在晨曦裡笑得人畜無害,“這麼早就起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兄弟倆被她笑得背後一陣發毛,禁不住後退了幾步。
鐘菡從祁栩背後冒出來,輕輕推了推她,“進去進去,站這兒幹嘛!”
兩兄弟又退後幾步,盡量保持安全距離,畏首畏尾地挨在一塊看著她們倆。
祁栩和鐘菡在凳子上坐下,看著他倆那慫樣,又笑了笑。祁杉和賈騫對視一眼,齊刷刷向著門口邁了一步。但這一步還沒落實,就聽見祁栩利落地說了一句:“關門。”
門聽話的自己關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攻君終於爬上來了!
存稿箱忘記定時了,半夜睡醒忽然想起來⊙夜用君相依為命等著你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