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明鴉正一臉戒備地看著仇瀟。
玉雨霜自刎一事始終是所謂山眾人心裡的一根刺。
“你以為，是我殺了你們的大弟子？”
仇瀟笑出了聲：“倒不如問問你的好掌門好師兄，我猜那本書一定還在他的書架上。”
明鴉皺眉：“胡言亂語。”
“我是不是胡說，你去找就知道了。”
仇瀟在兩人面前蹲下，語氣輕柔：“以七名精英弟子為祭品，以女神最親近之人為引子，啟動陣法，神山重現，唯一知道這個方法的前輩百年前死在了渡劫的天雷下，屍體埋在所謂山的後山，而那裡，只有尤長老的那位弟子去過。”
“這之後，祭品少了一位。”
仇瀟直視著明鴉的雙眼，輕聲：“玉雨霜自刎的那一天，剩下的三名弟子都是替代品。”
明鴉如墜冰窟。
一切都明瞭了。
仇瀟滿意地看著兩人的表情，抬手召來自己的佩劍。
面前兩人已是強弩之末，他甚至不需要花費多大力氣，就像三百年前那次一樣。
“很快就會再見面了。”
他的聲音極輕，劍氣隨之劈下。
轟隆！
一聲巨響，仇瀟飛了出去。
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仇瀟穩住，藉著身旁弟子的攙扶堪堪站穩。
白煙散去，方才站立的地方多出一柄劍。
匆忙跑過來的林夙偏過頭，捂住嘴咳嗽，咳得胸口發疼，眯眼，待看清那劍的模樣後，瞳孔震顫：“十方劍？”
寶劍直直插進地面，磚石開裂，劍身隱隱散發著金光。
有人跟隨而來，落在神劍旁邊。
墨綠衣擺拂過，在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後，林夙下意識靠近：“師兄……”
眼淚不受控制地湧出。
他的稱呼讓在場幾人皆是一愣。
仇瀟搭著弟子的肩膀，抹去被震出來的一口血，望著弦月哼笑一聲。
“命還挺大。”
束發的發帶不知被丟到了哪裡，弦月散著發，撫掌於劍上。
“你在哪裡找到的這把劍？”仇瀟叫他。
弦月看他一眼，回身，沖著搖搖欲墜的林夙伸出手。
五指抓住胳膊，微微使力將人拉起來，弦月替他拍拍衣衫上的灰塵，半開玩笑道：“三師弟這副狼狽的樣子倒是少見。”
林夙的眼淚停不住，他別過臉，用力擦去，嘴硬道：“比二師兄體面。”
商江夜望著徒弟的背影，喃喃：“弦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