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只有山主的啊?”一旁的人不滿,嚷嚷,“我的花呢?”
兀爻彎腰,抄抱起南衍,像拎布娃娃那樣晃了晃:“不能偏心啊。”
南衍蹬著腿,一邊伸手去夠弦月,一邊回答他:“花,本來就不是你的。”
“嘿小兔崽子……”
趁他不注意,南衍掙脫開,帶著蹦下來的弦月一起又跑去招貓逗狗。
兩只青鳥跟在身後,嘰嘰喳喳叫得歡快。
有些蔫巴的花在手裡轉了轉,重新煥發生機,兀爻打著哈欠,變回白狐模樣,趴在一旁,甩著尾巴尖看那兩個小身影蹦來蹦去。
山主摩挲著花瓣,抬手接住飛回來的一隻青鳥。
柔軟蓬鬆的羽毛親暱地蹭著她的指尖,兀爻看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鎏金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閃著光:“山主,我也想要花。”
女神抬起指尖,揉了揉青鳥的腦袋,聞聲垂眸,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他:“山下有很多。”
“那哪能一樣。”
白狐動動耳朵,故作惆悵:“哎,明明是我在帶孩子,怎麼他們都不親我啊——”
“你帶孩子,”佛開滿是落花的石凳,女神提起衣擺坐下,“怕是這昆侖虛都要被你們三個給翻過來。”
“哪有。”
“右邊山頭那塊荒地,之前是片桃花林。”
狐貍甩動的尾巴停了停。
“正殿的白玉雕像,臉上有裂縫。”
“那是……”
“青鳥最近掉毛很頻繁。”
女神放下手,看著青鳥飛走,回頭看向心虛的把腦袋埋進爪子間的白狐,淡聲道:“你有什麼頭緒麼?狐仙?”
狐仙刨了刨身下的土,一言不發。
遠處草叢裡的兩個孩子玩瘋了,滾了一身草屑。
弦月甩了甩腦袋,南衍躲開了點,看著笑得開心的人,抬手去抓他癢。
鼻尖忽然多了點濕潤,抬頭,烏雲不知何時遮住了天空。
“山主!下雨啦!”
雨絲細細密密地落下,瑤池裡的那兩朵蓮花飄來飄去,白狐貍伸出爪子撥了撥,兩朵蓮花慢慢悠悠飄到了另一頭。
兀爻也不生氣,甩著尾巴尖躲進殿裡避雨。
殿裡燃了香,煙霧繚繞,女神正提筆寫字,青鳥臥在她的墨條邊,抖著圓滾滾的身子睡著了。
“好大的雨。”狐貍甩著一身水,毫不客氣地在地毯上滾了一圈。
女神頭也沒抬:“弦月和南衍呢?”
“在瑤池呢。”
兀爻翻了個身:“山主,你就別擔心了,他們的本體都是蓮花,淋點雨又沒事。”
“他們淋雨是沒事。”
最後一點寫完,女神放下毛筆,揉著手腕,端著茶杯輕抿一口:“只是,他們玩完水之後,你的床怕是會被糟蹋。”
狐貍眼一彎,兀爻笑起來:“我當然有辦法了。”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兩聲悶響,像是有人的頭撞在了牆上。
片刻後,南衍捂著額頭沖進來,一把撲向地毯上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