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裝的。
弦月自然知道他是裝的,可一對上南衍的表情,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明鴉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底暗暗嘆息。
宗門二弟子,在情之一事上居然如此迷糊。
他上前一步:“天穹派的水連澤長老今晨傳訊於我,讓我替他給首席弟子帶一句話。”
抓著弦月衣擺的手一頓,南衍直覺不妙。
明鴉似是沒看見,自顧自地說著:“他說,桃花釀不夠了,請你回去幫忙摘寫桃花,另外,祝他同他的心上人百年好合,白首不分離。”
南衍鬆了口氣,從弦月身後轉出,恭恭敬敬對明鴉拱手行禮:“多謝前輩告知。”
起身時,他挑釁般看了林夙一眼。
若不是有人攔著,他二人定要再切磋一番。
清晨一場鬧劇結束,大半個所謂山的弟子都知曉了他們的二師兄有了心上人,不久之後就會舉行合籍大典。
折騰了一上午,南衍在林夙吃人的目光中留下了,搭著弦月的肩膀,嘴邊勾起一抹計劃得逞的笑。
弦月正在整理昨晚喝剩下的桃花釀,看著牆角堆著的幾個陶罐,他想起明鴉方才說的話。
“水長老……”他表情微妙,“他為什麼喊你回去釀酒?”
逗弄青鳥的人身子一僵,表情有幾分無措,猶豫一會兒還是走上前,將頭埋在弦月肩上。
“說話啊,南衍首席?”
弦月語氣戲謔:“是做了什麼惹得他老人家如此生氣?”
“沒有做錯事……”
南衍聲音悶悶的:“挖了他一棵樹而已。”
“樹?”
“嗯,”南衍道,“你院子裡那棵。”
怕弦月誤會,他解釋:“沒有白拿,我給他丹藥了。”
弦月更疑惑了:“那為何?”
“挖了他最寶貝那棵。”
弦月明白了。
怕是這人說要挖樹,沒和水連澤說要挖哪棵,悄不做聲地把人家的心頭寶挖走了,這才惹怒了長老。
他一想到南衍面上乖巧,轉頭就偷偷摸摸去挖桃樹的畫面就想笑。
他也確實笑了出來。
摟著的人笑得身子都在抖,南衍抿了抿唇,低聲道:“不許笑了。”
“好好好,我不笑。”
“我現在不能回去。”
“為、咳!為何不能回去?”
“回去了,要被抓去煉丹藥,不想去。”
“噗,哈哈哈哈哈!”
“說好了不笑的。”
“不笑了不笑了,那,留你幾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