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山議事堂,門窗緊閉,看守弟子被商江夜支走,偌大的議事堂中,只剩下他與仇瀟兩人。
啪!
白瓷杯狠狠摔在地上,立刻四分五裂,滾燙茶水流了一地。
仇瀟看著面前的商江夜,忽而嗤笑一聲:“你那位師妹,倒是將徒弟看得緊。”
商江夜裝聾作啞,只是低頭抿茶。
仇瀟看他這樣,心中怒氣更甚,揮袖掀翻了茶盤。
茶具滾落,商江夜終於放下了他的杯子,依舊不敢和仇瀟對上眼。
“何必呢?”他嘆息一聲,“都過去那麼久了,知曉那方法的人早就死了,你又何必執著?”
“何必?”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仇瀟仰天大笑,笑夠了,他收起笑容,眼底滿是陰翳。
“商江夜,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跟我兜圈子?”
他眯眼:“三百年前那場圍剿,你我都心知肚明,究竟是為了正道,還是為了私慾。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個秘術,你又在這兒跟我裝好人,不忍心了?真不忍心的話,當年又是為什麼要把弦月帶回來!”
“仇瀟!”
商江夜怒斥:“別把我想成跟你一樣的人!”
仇瀟冷笑:“我?你商江夜又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還是孩子!”
“即將得道飛升的修士算哪門子孩子?”
“你!”
眼瞧著商江夜再說不出什麼話來,仇瀟仍然不肯放過他,正要接著說下去,目光突然變得兇狠,揮手拍出一道真氣,緊閉的木門立刻四分五裂,門外偷聽之人臉色煞白,搖著頭步步後退。
商江夜變了臉色:“翎兒!”
他怒了,提劍劈向仇瀟。
“混賬!”他目眥盡裂,“你想殺了她不成?”
仇瀟不語,起身避開商江夜的劍,大步邁向癱軟在地的慕容翎。
慕容翎閱歷尚淺,哪裡經歷過這些,白著一張臉,渾身顫抖,在仇瀟朝她揮過來一掌時死死閉上了眼。
預料中的疼痛並未襲來,有人先她一步攔住了仇瀟。
“仇掌門。”
華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在所謂山的地盤,對我的徒弟動手,這怕是不合規矩吧?”
他接住仇瀟的一掌,用力將人掀飛出去。
仇瀟在空中翻滾,最後單膝跪地,面容陰鷙地看著趕過來的幾人。
歐陽訴扶起慕容翎,警惕地將人護在身後,對著商江夜微微頷首:“掌門。”
華安緩緩放下手,瞪了一眼商江夜,大聲道:“徒弟頑劣,我帶她下去好好反省,就不打擾掌門與仇掌門議事了。”
說完,他也不管身後那兩人是何反應,帶著歐陽訴和慕容翎轉身離去。
走出去很遠,慕容翎用發抖的手指用力攥住了歐陽訴的袖子:“歐陽長老,掌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