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弦月不容置喙地按住了身上亂動的人,“你一個水性靈根的,現在靈力耗盡,跟凡人沒什麼區別,不想被凍死就乖乖躺好。”
南衍不動了。
他蜷縮著,下意識靠近了弦月。
山洞再次安靜下來。
弦月給他輸著靈力,一低頭正好能看見南衍的半張臉,雙眼緊閉臉色蒼白,沒什麼精神,被披風和頭發裹著,看著下一秒就會昏厥過去。
他不是個性子好的人,見人這樣還有心思調侃幾句:“真夠狼狽的。”
南衍哼了聲:“這話你已經說過一次了。”
“我樂意啊。”
弦月笑嘻嘻地蜷起一條腿,好讓南衍躺得更舒服些。
“天穹派的首席弟子,也不過如此。”
南衍靜了一會兒,幽幽開口:“所謂山二弟子,修行速度過快可不是件好事。給你的丹藥呢?”
“扔了。”
“你!”
弦月眼疾手快地一掌拍過去,成功阻止了南衍想爬起來的動作:“這麼激動幹嘛?好啦我逗你玩的,喏。”
他從地上的包袱裡取出一瓶丹藥,晃了晃,上下拋著玩了一會兒,想到什麼,低頭戳了戳南衍的胳膊:“唉,南衍。”
南衍不理他。
弦月得寸進尺:“你為什麼要給我定心丹?”
南衍裹緊了披風。
弦月不依不饒:“說說唄,我還蠻想聽的。”
南衍冷漠回絕:“不。”
“說說唄……就一句?”
“不。”
“冷漠無情。”
“……”
“敷衍至極。”
“……”
“簡直是……嘶!”
弦月差點從地上彈起來,捂著腰驚疑不定地看著腿上這人:“南衍你掐我?”
南衍收回手,學著他的樣子:“大驚小怪。”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弦月,嗓音很輕:“你真想知道?”
弦月點了點頭:“想啊。”
這次,南衍沒有拒絕他:“百年前,天穹派出過一個劍修。”
不遠處的火堆燃燒著,火光在南衍眼底跳躍,勾起了他很久以前的記憶:“先天劍體,又是修仙世家出來的人,拜入宗門的第三年,便參加仙門大比拔得頭籌,成了天穹派的首席弟子。”
“這麼厲害?”弦月拿起他另一隻手腕,繼續輸著靈力,“跟你比起來如何。”
經脈被同為水性靈根的靈力填滿,南衍恢複了點力氣,精神也好了許多,他看著那堆火,接著講了下去:“他比我厲害很多。當時的天穹派,放眼望去,沒有一個弟子是那位前輩的對手,長老們都誇他,說他是修真界百年難遇的天才,未來掌門的第一人選。他也這麼認為,直到某天,前輩在修煉時,經脈堵塞,修為停滯不前。前輩以為是自己走火入魔導致,卻從旁人那得知,不過是遇到了瓶頸,靜下心來修煉個數十載方可突破。”
“對前輩來說,十年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況且之前,他就已嘗試過其他方法,短時間內,修為大增,坐穩了首席之位。”
弦月將他翻了個面:“後來呢?”
“死了,走火入魔,爆體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