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作甚?”他擰眉,語氣很沖。
南衍並不覺得被冒犯:“只許你看我,不準我看你了?弦月,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他這話說得實在有些曖昧,奈何一張臉卻是沒任何表情,一時間弦月真不知怎麼回應,抬起食指撓了撓臉。
他試圖解釋,一字一句道:“我看你,是因為你突然闖進來。”
“竹林又沒寫你的名字,”南衍毫不客氣,“所謂山的二弟子,不講道理。”
弦月“哈”了聲,嘀咕了一句:“歪理。”
歪理本人看著還要和他鬥幾句,忽聞一聲鳥啼,回頭看去,離開幾日的青鳥降落在石頭上,歪頭好奇地打量著眼前換了新衣服的兩個人。
“青鳥。”弦月喚了一聲,抬起胳膊習慣性地等著靈鳥飛過來。
青鳥叫了幾聲,扇著翅膀歡快地撲進了南衍懷裡,南衍反應很快,接住了撞在他胸口圓滾滾的一團。
掂了掂手裡的球,南衍笑了聲:“吃得不錯。”
青團子在他手心蹦躂幾下。
南衍的小指顫了下,抬眸,看向一邊的弦月。
壓根沒想到青鳥會撞到南衍身上的弦月有些尷尬,自己的靈鳥不飛回來就算了,還被人變相地說胖。
“回來,”他呵斥道,“往別宗弟子懷裡鑽,丟不丟人。”
青鳥啄了下南衍的手指,依依不捨地飛回了弦月肩上。
弦月象徵性地拍了拍青鳥的腦袋,半是抱怨半是疑惑道:“今天倒是捨得讓別人抱了。”
“聽你的意思,你這靈鳥平日只親近你一個人。”
手裡的重量消失,南衍放下手,拉了拉袖口,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倒是認主。”
“算不得認主。”
青鳥蹭著弦月的臉,頭頂上的毛炸開也毫不在意,弦月嫌棄地伸出一根手指將它推遠:“它平時不這樣,脾氣差得很,你之前不是見識過麼?難得親近人一次,連小師妹都少有的待遇,你倒是很幸運。”
“南衍,它喜歡你。”
此話一出,氣氛更加詭異。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弦月:“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南衍無比自然地替他說下去,“我也喜歡它。”
他轉身離開,踏出竹林前,回頭,青鳥正叼著弦月的發帶在他腦袋上蹦躂,頭發散落下來和黑色披風混在一起。
弦月“嘶”了聲,曲起一根手指彈開搗亂的靈鳥。
南衍看著,鬼使神差地開口道:“弦月。”
那人側目看過來。
“修為增長過快,並非是件好事。”
粉白衣擺掠過青石,青藍瓷瓶靜靜立在石上。
凡間劍挑起那瓶丹藥,弦月倒過來,瓶底刻著定心丹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