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又訕收起屏障,頗有些心驚地看著周圍被攔腰斬斷的一大片樹。
關著魔修的屋子連塊瓦片都沒掉下來。
被譽為天穹派百年一遇天才的南衍望著面前這間屋子,第一次對自己的修為與符道産生了懷疑。
他的那幾道符沒能炸開十方劍的陣法,倒是驚動了李宅裡為林夙診脈的林夙。
李逢源原本還一臉緊張地看著對面為自己把脈的仙長,突然炸開的一聲響讓他哆嗦一下,下意識扭頭四處張望,語氣慌亂:“這是發生了何事啊?”
宅子裡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打瞌睡的直接驚醒,擦著口水茫然地看著天邊。
從李宅的屋頂看出去,郊外正飛起一片飛鳥。
靠在紅木椅上看話本子的弦月手抖了一下,遲疑地抬頭。
林夙也被剛才的那一下驚到,很快又鎮定下來,繼續為李逢源看病。
食指中指搭在富商手腕上,林夙皺著眉,看得李逢源的心都跟著一上一下,一大把年紀了硬是體驗了一次年輕人的刺激。
玉雨霜正和慕容翎在院子裡走動,探查魔氣的源頭,爆炸發生的時候下意識抽出了半截劍身,警惕地看向門口。
只有院子角落的那棵桃花樹真情實感地抖落下來半地花瓣。
“嚯……”弦月嗑了顆瓜子給被嚇到滿屋子亂飛的青鳥,順帶感慨了一句,“他們這動靜夠大的啊。”
他們指的是誰根本無需多言。
慕容翎難掩興奮:“是用符了嗎?三師兄,你聽得出是用的什麼符嗎?”
“我是你三師兄,不是孫大聖。”
林夙輕哼一聲,收起桌上擺著的針灸工具。
“不過最普通的爆破符也能搞出這麼大陣仗。”
看他收回了手,李逢源這才問他:“仙長,我這病……”
“李老爺不必擔心,”林夙從袖裡掏出一瓶丹藥放在桌上,“您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胸腔處有鬱氣堆積,牽扯到心肺,才會在街上突然發作倒下,我等會兒寫張方子,配合丹藥一日三次,養上一兩個月就好了。”
李逢源忙不疊地接過那瓶丹藥,對著林夙連連道謝。
他被這心疾困擾半年有餘,最嚴重的時候差點醒不過來,最近一月才算好了點,今日施粥更是直接倒在了街上,若不是有所謂山的幾位仙長,恐怕還要拖一段日子。
李逢源感激不盡,對著幾人說了許多感謝的話,要不是有下人來報有其他客人找他,他都要直接拉著林夙暢談一晚上。
“幾位仙長救了我一命,李某無以為報,唯獨在鎮上還算有點名聲,幾位暫且在這宅子裡歇息一晚,等明日,我定好好設宴款待仙長。”
弦月“啪”一下合上了手裡的話本,對著李逢源報以一笑。
“那便有勞了。”
郊外,柏修善瞪著面前大門敞開的屋子。
他不可置信地指過去:“這就開了?”
最後一個字叫他喊得差點破音,連帶著一旁的何又訕都很震驚。
“沒看錯的話,確實是它自己開的。”
“那剛才算怎麼回事啊!這十方劍在耍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