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側身站著,先是脫了上衣扔在沙發上,然後開始脫褲子,辯解的時候不安地咬唇,無語地笑。
“哭就哭了,也沒誰規定‘做老公的’不能哭吧?”吳明微說。
他還穿著白天的衣服——襯衫西裝褲針織馬甲,坐在另一張沙發上,隨手翻著酒店的宣傳冊;脫好了衣服只穿內褲的張羽覺得這個畫面好詭異,像某特殊行業交易現場。
他摸了摸眼角,問:“你不脫嗎?”
吳明微吃驚了,把視線挪到他身上,問:“想一起洗?”
“不是,就是你有沒有覺得,這樣怪怪的?”
“哪兒怪?”
“你穿得闆闆正正,我在旁邊脫光了,不像鴨子嗎?”
“不像,”吳明微認真思考之後搖了搖頭,說,“以我的經驗,地球上還沒有這麼帥的鴨子。”
張羽馬上就抓住了重點,挑挑眉,問:“你見過很多鴨子?”
“沒有。”
“騙我。”
“真的沒有,”吳明微輕輕地笑,說,“你知道我有潔癖的,見的那些也是因為和朋友一起出去。”
身後窗外還有傍晚的天光,城市變為鎏金世界,房間裡的燈光逐漸亮起來,張羽去洗澡了。
吳明微心情不錯,斜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把褲子口袋裡的打火機摸了出來,丟在了茶幾上。
吳明微預約了夜床服務,到了時間,酒店服務員上門補充用品、整理床鋪、調暗燈光;可張羽覺得很不好意思,兩個洗了澡的男人待在一間屋子裡,穿著拖鞋浴袍被參觀,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坐還是該站了。
服務員離開後,他說:“穿成這樣,好尷尬。”
“人家完成工作,又不看你。”
“好吧。”
張羽沒事可做,拿起手機坐在了床上,在想,該正式進入主題了吧?所以第一步要做什麼?親他嗎?會不會不夠激情?直接撲倒他?但這個角度不適合撲倒……
“張羽,”吳明微出聲了,正在低著頭擺弄浴袍的帶子,說,“好像打不開了。”
“我幫——”張羽站了起來。
“好了,開啟了。”
吳明微把浴袍緩緩地脫了下來。
他裡面什麼都沒穿,面板挺白的,身材很完美,像雕塑。
兩個人間隔不到半米,張羽也抬手開啟了浴袍的帶子,他總不好在這種時候露怯,再扭扭捏捏些什麼。
衣服還沒來得及脫,他就被吳明微連拖帶拽,壓在了床上。
張羽操的心太多了,他抬手摸在吳明微線條清晰的腹部,說:“你一天沒吃飯了,不會低血糖吧?”
“我喝了葡萄糖,不會有事,”吳明微趴在他身上,把浴袍扯開,將吻印在鎖骨處,說,“別浪費時間了好不好?”
張羽輕輕扒著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抬起來,這才用嘴找到了他的嘴。
當即,矜持遠去了,徹底忘情了,吻得饑渴,難舍難分。
前奏二十分鐘,五分鐘口頭教學,然後出師迅速。張羽才二十歲,身體機能處在頂峰,鮮活,蓬勃,莽撞,青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