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還是成為了朋友。
樊宇軒還從拍戲的地方給吳明微帶了糕點和冷吃兔子。
半夜的照片加上早晨的合照,刺沒刺激到張羽,未知;只是,吳明微有些忐忑,就連上班的時候也忍不住關注手機。
快吃晚飯的時候,張羽終於發來兩個字——“般配”。
接著,還是兩個字:挺帥。
吳明微說:他是個演員。
哇。
不祝福一下我嗎?
祝你們長長久久。
就這樣?
要幸福啊吳醫生。
手機被隨意地放在了桌面上,吳明微輕輕伸了個懶腰,沉思了一陣,再拿起手機,把字敲過去,說:要是你需要找工作,可以跟我說,我家的廠子,還有親戚家的廠子都需要人,你到時候直接過去就行。
好啊,謝謝你,需要的時候我跟你說。
嗯。
新工作讓張羽吃盡了苦頭,也沒賺到幾個錢,他躺在風扇底下給孟哥打電話,說:“哥,我真的幹不下去了,打算走了。”
“回來吧,我跟老闆說,我們正缺人呢。”
“其實也不太想回去。”
翻了個身,張羽看見室友放在窗臺上的啤酒瓶、瓶子裡的水、浸泡在水裡的很多煙頭,於是開始默數起煙頭。
孟哥勸他:“還是回來吧,我們都在這裡,能互相照應。”
“哥,我再考慮考慮,”張羽說,“其實吳醫生他說能幫我找工作,在他們老家那邊。”
“這麼好?那就去唄,那邊工錢都很高的。”
“但我不能這麼不客氣吧。”
“這有什麼,”孟哥笑笑,說,“他家裡不就是開廠子的麼?這對他來說肯定不算什麼事。”
“也是,我再想想。”
戀情終結,未來無望,面臨選擇,年輕的張羽心情好不起來,過去的大約一百天裡,他就出了一趟遠門,是去孟哥的老家,參加他的婚禮。
平躺在床上,張羽再次點開了吳明微的微信頭像,看他發來的兩張照片——左右滑動手機螢幕,一次接著一次。
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張羽想,吳明微喜歡自己大概是個美麗的誤會,是他寂寞了。
很像是——那個很好很好的吳醫生把那份轉瞬即逝的喜歡施捨給他了。
合租的工友夜裡十點多才回來,把張羽喊起來喝啤酒,吃打包的鹵菜和花生米。
冰涼的泡沫充滿了整個口腔,人一下子清醒過來。
“我可能不幹了,”張羽說,“哥兒幾個好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