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傑還是對他很好,甚至更好,他第一次去了顏傑的家,以戀人的身份在那裡生活了兩天。
然後就是離開他家,保持聯系,繼續上班。
吳明微在診室裡刷到了張羽的朋友圈,他的畫風一向粗糙,拍了一張膝蓋破皮流血的照片,配字:騎師父的舊電動車,車熄火了,我飛出去了。
吳明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被職業病打敗,他評論他:處理一下哦。
幾分鐘以後,張羽回複道:哈哈不用,不嚴重。
診療的間隙,吳明微還是抽空給張羽發了訊息,他說:你有時間的話來我這裡吧。
說:我幫你處理。
說:免費。
張羽回複:我真的沒事,謝謝你!
回複:吳醫生,你真是個好人,我很感動。
吳明微推了推眼鏡,最終撥通了張羽的電話,他一連說了好幾句話,才意識到自己語氣嚴厲得像是在訓斥學生。
張羽說:“你別生氣,我不知道這個很嚴重,我待會找個地方處理一下吧。”
“來我這裡,免費給你處理。”
“不好吧吳醫生,佔公家的便宜了。”
“花我的錢,可以嗎?”
“那多不好……這樣吧,我去找你,我自己出錢,然後咱們晚上吃個飯,今天有空,”張羽停頓了一下,說,“不過我師父去不了了,他去幹活了。”
吳明微思索了一下,說:“行。”
過了一會,張羽就到醫院了,他穿著牛仔外套和工裝褲,一瘸一拐地走進診室,他的眼睛裡有年輕的光亮,在看到吳明微的一瞬間笑了,說:“吳醫生,你居然是主任,你太厲害了。”
吳明微一邊洗手一邊說:“副的,你小聲一些。”
“我現在去掛號嗎?”張羽問。
吳明微連忙搖頭,說:“你先坐,我正好忙完了,我讓同事把東西送過來,我給你直接處理。”
“太麻煩你了,真的,”坐下來了,張羽捲起褲腿,說,“我從小就受傷,都習慣了。”
吳明微低下頭,看向他腿上的傷口,開玩笑:“這麼經摔?從小就摔跤?”
“是啊,我小時候調皮。”
吳明微被他逗笑了,彎著嘴角,說:“你跟我講講,你剛才是怎麼摔下車的。”
“別人騎車和我撞了,他沒事,我摔倒了。”
“頭著地了嗎?”
“沒有。”
“還有哪裡疼嗎?”
“沒有了。”
對整天面對重症患者的吳明微來說,給張羽處理傷口是件輕松的事,他隨意和他聊了幾句,告訴他晚上的飯局還會有一個人。
“誰啊?”
“我……我朋友。”
“可以啊,我在想,您的朋友應該都是很厲害的人吧?”
“他確實挺厲害的,晚上他開車來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