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你還記得那個夏天你在愚人島發生的事嗎?”天哪,他在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落雪再次回憶起那個雨天發燒的自己,心又開始痛了。
“我想說的是,我就是那個男孩,當時是因為我爺爺病重我才回去的,第二天爺爺去世了才沒來赴約的,對不起。”這個事情讓落雪有點目瞪口呆,想起他熟悉的擁抱,應該那個男孩就是他,沒錯——落雪怎麼就沒想到。他的眼裡是期待原諒的樣子,落雪看得出來的。
“那你知道後來的我嗎?我苦苦淋雨等到中午發高燒送醫院,住院很多天,但我的爸媽卻只來見了我一面,之後有了現在的我,冷血的我。你覺得對不起就夠了嗎?”落雪很想原諒他,但有的事,你的大腦告訴你應該原諒他,可你的心不會原諒,所以你聽了你心的話。
“落雪——“辰現在的樣子有點可憐,落雪並不想折磨他,他這麼憔悴,可見他已經考慮了很久了。
“辰,我們還是吃飯吧!我不想說話,我先在無法原諒你,有的傷害一旦造成便在也收不回去,原諒你的話,我需要時間。“落雪誠懇地告訴他。
“好,落雪,我知道了,我不會多說話的,我們吃飯。“辰的眼裡寫滿失落。
對不起,辰,落雪心裡說到,我不是故意不原諒你的,只是那件事對自己的傷害太大了,那時的自己還那麼單純地想要相信周圍的人,你卻讓自己再也沒辦法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了。
菜很豐盛,落雪吃了很少,他也是,落雪們都沒有什麼胃口。
落雪有種感覺,自己和辰暫時是回不到過去那種和諧的關繫了,是他打破的,但是他沒錯,他只是說出了個事實,讓落雪目瞪口呆但卻無法接受他的道歉的事實。
學校還是那麼美麗,藍天,白雲,青青的草坪,鮮豔的花,熟悉的同學的笑臉,落雪卻笑不出來了。
從飯店出來落雪和辰回教室了,始終沒有說一句話了,因為落雪確實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下午的課優哉遊哉地過了,又到了晚餐時間,落雪卻沒有心思吃飯了,自己一個人瞎走,走進了一個牧羊場。
牧羊場很大,草很多,羊子們那麼可愛,白白嫩嫩的,一口口吃著草,他們不懂得悲傷天真無邪的如同孩子。
“咩……”一隻羊在叫。
“咩……”羊群也在叫。
這樣連續幾聲,落雪突然覺得有些奇怪,那聲音怎麼像人叫的呢?!
走進一看,一個戴鴨舌帽的男孩在叫,怎麼背影那麼熟悉?!
“落雪。”他側頭看到落雪,取下鴨舌帽,大大的墨鏡映入眼簾。
梓——他不是明天才來麼?
“你怎麼來了?不是明天才來嗎?”
“我每天都會來看羊的。”他獻上媚笑。
“切,誰信?”落雪撇嘴。
“這羊場是我媽的,我代替她來看這裡的情況也是沒錯的啊。”哦,對了,這裡的牧場確實都是各大集團出資建的,說不定這羊場真的是他媽的。
“落雪,你有心事。”他拉著落雪,在羊場旁邊幹淨的草地上坐著。
“嗯。”對梓,落雪總是可以顯示自己困窘的樣子,他卻不會因為落雪這樣而拋棄落雪,不像落雪爸媽,永遠不允許落雪倒下哭泣。“梓,今天我遇到了那個男孩了,愚人島的那個男孩,他要我原諒他。”
“他也在這個學校嗎?”梓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嗯,他你也認識,就是辰。”羊子吃飽了,在曬這一天最後的太陽。
“你會原諒他嗎?”